“水”字还没出口,明诚已经凑上来堵住他的嘴,热切地亲吻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深情地含住他的舌头……明楼闭上眼睛,更加激烈热情地回应,很快把主动权夺过来,明诚这时却突然推开明楼。

“啊,忘了会传染了。”明诚后知后觉。

明楼哭笑不得,刚被撩起的热情无处宣泄,惩罚似的拿手掌挤了挤明诚的脸,“你呀!”

他回到厨房,将锅架好,开火。

这样的油烟味真让人心安。

他回忆起那个晚上,他被戴上黑头套,铐着手,上了一个车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讶异刑场的路应该没有这么远,然后他被带下车,有人摘掉他的头套,解掉他的手铐。

他适应了光线,打量四周。这是南京城的一个郊外,平常路人不多,何况黑漆漆的晚上。带他来的车子一声不吭开到离他略远的地方停下,熄了火。他回过头,这才发现几米开外的前方,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等在那里。

他慢慢走近,停下。

“周先生。”

周翔宇转过身,注视着他,露出一抹微笑,“明楼。”

“您……”明楼既感动又讶异,周先生居然,居然来南京了,而且,没忘了来看他。

“明楼,抱歉。我现在才来。”他看到明楼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你也不必觉得歉疚,你没有耽误我的事,我是有要事来南京,搜集一些资料。当然这是暗中的行动,没有惊动其他人。”

周翔宇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递给明楼,明楼接过,手一握,知道里面是钱。

“周先生……”他不禁又叫出以前的称呼。

“我能帮上的也只有这一点,别嫌弃。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明楼低了头,再抬起来,眼里含着泪珠:“元葭是死刑犯。”他不想让周先生有任何为难。

“元葭必须死,但明楼可以活着。”周翔宇一笑,拍拍他的肩。

明楼认认真真给周先生鞠了一躬。

他将钱收好,回答周先生的问题,说自己要回巴黎教书,周翔宇不免惋惜:“正是建国初期,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啊!我倒是希望海外的华人能够一个个都跑回国来,你却往外跑。”

“明楼,终究是个贪念小家小爱的人,放不下在巴黎的爱人。”明楼说道。

周翔宇表示理解,“是,你们也贡献的够多了,是该去歇歇。”他看了看荒凉的四周,“可我是歇不下的了,这片荒野还要人来耕种,等哪一天她花繁叶茂了,我就可以放心的漂流在她的山川万河,尽情地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