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昊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心想你会说有事才有鬼,多少事都是一个人硬抗。

“刚才看到邱治谐太高兴了。”尤长靖解释一句。

“那正正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有人出现症状了。”朱正廷说完,尤长靖眼圈又红了。

陆定昊心里一沉,邱治谐恐怕是感染了。

其实症状是陈立农注意到的。

尤长靖不让邱治谐接触他们,邱治谐便隔着门和他们聊天。后来,有个舞蹈系的女生认出了朱正廷的声音,打开门想偷偷看他一眼,正好和等在一边的陈立农视线相撞。女生有点尴尬,但还是伸出胳膊挥了挥手,然后害羞地关上了门。她穿的毛衣袖口很宽松,挥手时露出了一截小面积腐坏的手臂。

朱正廷听到关门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出来,想问陈立农有看到什么没,结果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糖糖的手臂过去两天一直出现在陈立农的梦里,从健康鲜活的样子一点一点腐坏溃烂,最后只有白骨仅存。她每次都会祝他生日快乐,然后把美丽精致的钥匙扣诚心诚意地送出,当作一份妥帖的祝福。每一次陈立农都想对她大喊:“不要给我,请你自己留着。”但梦里的自己总是开心地接过钥匙扣,他只是一个观影者,根本无力改变结局。

“农农,农农,你还好吗?”等陈立农再回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走廊里,尤长靖跪在身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朱正廷蹲在一旁,握着他的胳膊,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想起了做的噩梦。”每次噩梦醒来他都会望向尤长靖的方向,在寂静里偷听对方的呼吸,这一次这人离他这么近,握着他的手,温暖又用力,让他一时恍惚。陈立农安定下来,不再颤抖,解释了一下看到了什么,没有提噩梦的内容。

朱正廷看他讲话条理清楚,眼神也不凝滞了,便放开了他,起身去敲那个女生的门确认情况。

尤长靖仔细看了看陈立农的脸色,“做噩梦要叫醒我。”接着站起身,用力拉他站起来。“我会给你唱歌的。”他说得很轻,但是很温柔很坚定。

陈立农不敢看尤长靖,不管理智如何决定,眼神总会泄露真心。他知道还没有到时候,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只能自己好好收藏。他对着尤长靖笑眯了眼睛:尤尤,等我成长起来。总有一天,我会坦白我的独家秘密。

事实上这29个人都被感染了,尤长靖最后检查到邱治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偷偷掉了眼泪。

邱治谐倒是很坦然,“没关系的,长靖啊,不要害怕。”

尤长靖眼睛里盛满泪水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对,没有关系,还没有走到结局。”

木子洋看回来的四个人都神色不对,心道不好。“有人感染了吗?”问完下意识看向朱正廷和尤长靖。

“全部。”搭话的人是陈立农,他详细说了二楼的情况。

木子洋有点惊讶,陈立农似乎是变主动了。

朱正廷静静听陈立农说话,没有打断或是补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