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男人肩膀一僵,或许是意识到认错人,箍着她的力道陡然松懈,但似乎并没有放开的意思,还环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出声。
“大半夜的为什么不好好睡觉?跑来夜袭陌生男人的房间跟人家搂搂抱抱,还不放手啦。”
松阳被他毛绒的卷发蹭得脸颊发痒,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发现他还把双手交握在她背后,困惑道。
“可是武士先生并没有松手呀?”
话说回来,不是武士先生主动来抱她的吗?
“……”
从她腰间撤开的手臂收得慢腾腾的,仿若极为不情不愿,压在她肩上的天然卷脑袋也挪开了,往旁边一扭,语气有点怏怏不乐。
“还赖在阿银腿上干嘛。”
松阳活动了下僵硬的腿,撑着地板起身,往被褥边的榻榻米地板上并腿坐下,偷摸摸揉自己有点发酸的膝盖。
武士先生的名字里有“银”字呢,她想。
“武士先生的名字……是叫银时吗?”
听见问题的银发男人看上去很意外地颤抖了一下,把脑袋扭回来,用那双同样也在微微颤抖的红眸看她。
声音也在压抑不住的颤抖。
“松阳你……想起来了呢?”
“想起来?”
想起来什么?
对上她略带迷茫的视线,男人眼里的光隐约又熄灭了,没精打采地垂下脑袋,哑着嗓子问。
“……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
“好像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脑子里的呢……”
大概是因为自家弟子叫金时,所以会想到银时这个名字吧,她如此推测道。
男人绷直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似是嘲讽一笑后就抿紧唇,任凭松阳如何锲而不舍地追问他都不开口。
松阳也就默认这是他的名字,尝试唤他“银时先生”,他不反驳也不应声,背对着她往被褥上一躺,假模假样地表演觉睡不搭理人。
连唤他几声没有回应,松阳听他混乱的呼吸频率就知道他并没睡着,在一室沉默里思考着是不是有打扰到人家,正想起身,男人蹭地翻身起来,盘起腿摆好坐姿,拿懒洋洋的死鱼眼瞅她。
“所以,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
松阳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察觉到他是在很认真地问自己后,为难地皱了皱鼻子。
虽然是不适合跟弟子们聊起的话题,但用来当作和萍水相逢的银时先生之间闲聊的话题,似乎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