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她经过道场,就看见胧被这群上蹿下跳的小鬼围着问东问西,这人看上去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神情却是温和宁静的。
名为胧的前首领在她记忆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若非亲眼所见,信女也不敢相信,这位沉默寡言的前奈落首领面对吵闹的孩童时出人意料的有耐心。
好像他从始至终只是松树下那个憧憬着未来的开山大弟子。
倘若没有那些过往,或许——
但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犯下罪责的男人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他们想要保护的老师还在身边。
再来是二师兄坂田银时——尽管他本人拒绝接受退居二位的事实,仍然在歌舞伎町开着他那个入不敷出的万事屋,前几日他刚把万事屋唯一值钱的那台空调拆掉,千里迢迢安装到了前院的内室里。
恰好那天信女过来看望松阳,一进门就看见银时正踩着梯子把空调往墙壁上装,一边念叨着。
“这玩意阿银的万事屋用不上。”
“……以前不是一直都在使用吗?”
“咳咳,以前是以前,以前那不是松阳你还……反正阿银现在用不上啦。”
“……你啊……”
她的老师也拿这个银发天然卷的男人没辙,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万事屋的眼睛仔新八苦着脸在底下帮手,看热闹的夜兔姑娘神乐叼着松阳塞给她的棒冰白眼直翻。
“险恶用心都要从胃里吐出来了,好恶心阿鲁。”
万事屋三人一贯是院子的常客,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老板银时翘了工作跑过来缠着松阳不放,过会两名员工追过来把人逮走。
银时呆在道馆的时候一贯懒洋洋地窝在内室的沙发上,没羞没臊的对坐在他身边看书的松阳动手动脚,不是搂搂抱抱就是黏糊糊的和松阳挤在一起,态度自然得令人发指。
松阳向来对他们这些学生没脾气,似乎尤其对银时更纵容,从不把银时推开,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