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房里待久了也有些闷,想出去走走,银时要一起来吗?”

“别想到处乱跑。”

银时的警惕性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程度,狠下心无视掉松阳有点委屈的眼神,一退出病房就把门锁拧紧。

以松阳现在的身体状况,翻窗也好徒手开锁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负责照顾她的又子也被高杉耳提面令过,一遇到没法回答的问题就把嘴闭紧,疯狂摇头。

确保松阳不会以任何方式接触到地球现在的状况后,银时才稍微放心了些。虽然他一度唾弃自己那种患得患失到想把人关起来的心态,可眼下又是另一种情况。

——虚。

那是松阳一千年的阴影,却也是她另一部分的自己。

毕竟身世暴露,虚的存在也不可避免的被他们这帮学生知晓,松阳自然也曾旁敲侧击问过银时。

“我胸口的伤……”

她能感觉到阿鲁塔纳相互排斥带来的痛感,胸前被贯穿至心脏的伤虽然已逐渐愈合,但想必结晶还牢牢的嵌在她心脏上。昏迷之时她隐约是听得见外界的声音的,所以知晓这些结晶因某种原因与她的心脏相融,否则以晋助那孩子的个性,必然不会让结晶留在她身体里。

虚到底想做什么?

传递来的记忆里并未留下相关的线索,但松阳始终为此不安,忧心她的学生们会被卷入虚的计划中。

“以及虚……”

银时像是不感兴趣般懒懒散散地抬了下眼皮。

“虚?哦,死人脸讲过的那个啊。”

“银时有听说过关于她的什么消息吗?”

“阿银为什么会知道啦。”

银时回答地很快,又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一样摆摆手,噼里啪啦讲了一大串。

“那什么,你那个姐姐妹妹的,阿银没空关心啦,阿银连你都管不过来,哪还有空管你的姐姐妹妹啦,好了好了别想了,现在不都好好的么,你先给阿银把身体养好再说。”

——是最危险的情况。

银时自认没资格去指责虚非要搞到满城风雨的破坏行为,只要对方不踏足他生活的地方,他也不想一头热血的跑去当什么救世主。

但松阳却不同。

他不晓得松阳和虚之间究竟算哪种关系,但以他对松阳的了解,这个人要是知道虚在外面疯狂搞事,绝对没办法安心地待在这里,指不定就想拖着如今这具羸弱的身体偷偷跑出去和虚面对面解决问题。

想都别想!

银发男人气势汹汹地哼了一声,松阳闻声不明就里地望过来,想开口,被对方用勺子抵出唇。

“不许胡思乱想,赶紧给阿银吃饭。”

语气凶凶的,他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在松阳低头时,眼神里面幸福的光晕如水般流淌出来。

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她。

闭上眼会做有她的美梦。

比他迄今为止任何一个梦境都还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