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注视着虚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什么?”
红眸的女人浅浅勾起唇角,看上去是在微笑,语气也温和耐心的同她眼底的森冷截然相反。
刀被她反手□□,也没插回刀鞘,就垂在斗篷边晃荡,杀意若有若无地弥漫开。
松阳为难地蹙着眉,叹道。
“这个发型……真的不考虑把头发放下来吗?”
虚嘴角抽了抽。
她眼里流露出看智障的神色,嗤笑道。
“我原以为你只是失忆,现在看来脑子还是那么蠢。”
“……好难听的说法喔。”松阳抱怨道。
“还有更难听的说法要听吗?”
“……你好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这个词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看你一副早就想这么说我的样子。”
她们俩站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如果无视掉松阳始终朝前方略微倾斜的僧杖,和虚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反光,气氛居然称得上和谐。
松阳当然不认为虚把自己引来这里是为了和她友好会谈,对方身上的杀意浓郁的让她都有些按捺不住本能性的战意。
但是对方并未出手,松阳也不会主动发起攻击,也就由着虚有意无意地缩短她们之间的距离,握住僧杖的手始终警惕着虚再次发难。
虚瞥见松阳略微绷紧的唇角,扬了扬眉。
“不是么?没有千年的记忆,你也不过是个凭借本能和残留的情感行动的稚童。”
“千年的……记忆?”
松阳怔了怔。
虚未持刀的那只手以近乎温柔的力道抚上她的侧脸,又缓慢地下移,手掌滑过她的下颌,落在她胸口衣襟处。
“不如我把记忆还给你?”
伴随着对方皮肤触及的温度涌进血液深处,有关千年的漫长记忆也像是跟随着这温度一般,汹涌地流淌进破碎的识海。
“我们……”
不老不死的怪物。
席卷人世间的乌鸦。
漫无边际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