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就不行,他的审美和消费阶段和普罗大众有壁。

然后赤司征十郎就看着她慢慢打开了糖纸,用指尖拈起奶糖一角,半遮着唇角含进口中,然后又将糖纸捋平,扔进了小垃圾桶里。

举举动动看起来居然都别有一番韵致,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很“京都”,如果此时此刻给她套上十二单,在京都的石板小路上穿着木屐散步,恐怕会让人有种时空撕裂感都说不定。

赤司征十郎觉得她有点奇怪。

分明平常跳脱又任性,在花园里跑着撒欢的时候根本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根本看不出是从小接受各种体态训练和仪态管理的名门贵女。

却也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展现出赏心悦目的姿态来。

“你是京都人吗?”赤司征十郎直接将心中的疑问宣之于口,侧着头这样轻声问道。

冬花愣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嗯,是这样没错。”

大概是为了笃定自己的说法,这句话还是用京都腔来回答的。

不过回答完之后,就轮到冬花开始疑惑了,她先是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然后一脸严肃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袖扣,因为怕前面的赤司征臣听到,她下意识向他的方向倾了倾身子,用气音问道:“为什么关于我的事情,你有的知道,有的就不知道呀?”

“……”赤司征十郎想了一下,决定找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说法,“虽然我们共享一份记忆,但某些具体事件的经历者到底不是我,人总是会遗忘一些东西的。”

“小征才不会遗忘我是京都人!”冬花不满地对他皱了皱鼻子,“他的京都话都是我教的!”

“不,我并没有说他遗忘了你是京都人,”赤司征十郎平静地反驳,“只是记忆宫殿很大,翻起来很耗精力。”

“这样啊,”她伸手点了点下巴,随后像是对自己的决定很是得意一样,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我就单独给小征的事情存了个文件夹!”

赤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如此专注于她了——虽然背负着和赤司征十郎一样的未来和命运,但西园寺冬花很不同,她的情绪表达浓墨重彩,简单而直白,并不信奉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一套,像热情却不热烈的小太阳,永远生机勃勃地发光发热。

她同样也有让人一再宠溺的资本,除去对她弃之敝履的父母不说,其他人——就连赤司征臣也会对她比对常人更加温和。

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即使肩上挑着无人分担的胆子,迈向胜利的路也不会那么难走了吧。

到宴会会场的时候,冬花口中的奶糖也彻底含化了,她刚扶着赤司征十郎的手臂,拎着裙摆从车上下来,便听到不远处一声呼唤:“冬花花!”

冬花循声看去,立刻笑起来,扬高胳膊回应:“园子——啊!等我一下!”

少女对那边做了一个“稍等片刻”的手势,随后赶紧绕过庞大的车体,跑到赤司征臣的那一边,对刚下车的男人乖巧道:“征臣叔叔,我碰到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