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片刻,冬花愤愤地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卑微地一拍被子,“这就来了!”

虽说她可以在赤司征臣面前偶尔撒娇,时常卖乖,但对于那个不苟言笑的典型精英,冬花还是怀着最基本的敬畏,她换了身更为得体的衣服,又梳了梳头发,这才走向餐厅。

餐厅一如既往得空荡,没有佣人在一旁等候,父子两人如往常一般分坐长餐桌两头,冬花在餐厅门口顿了一顿,然后埋着头走过去,拉开了赤司征臣旁边的椅子,闷闷地问好:“征臣叔叔日安。”

赤司征臣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尾,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长餐桌对面的儿子,不知从两个孩子脸上的神情得出了什么信息,棕发男人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便点头默许了冬花在自己这边,抬手点响了餐铃。

有女仆应声进来,看到少女所坐的位置,显然也是一愣,不过她立刻很有职业精神地将惊讶压了下去,快步将放置在赤司征十郎旁边的菜品转放到冬花脸前。

等到门板再一次关合,赤司征臣若无其事地开口:“冬花,最近的功课没有落下吧?我昨天见到了西园寺老先生,他问起你的将棋。”

“……没有落下,将棋也按部就班地在学习。”以往被盘问的都是赤司征十郎,冬花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待遇,着实非常“受宠若惊”,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多谢征臣叔叔挂念了。”

“和征十郎比起来呢?”赤司征臣放下筷子。

“……”冬花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承认,“略有不及。”

“午饭过后你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不如和征十郎对弈一盘,由我观战。”

出、出现了,征臣叔叔式下达命令!

冬花:“……”

她敢说有安排吗?

她戳了戳米饭,对赤司征臣真诚地摇头:“没有安排的。”

“那么征十郎?”赤司征臣转头看向对面。

红发少年动作优雅地用餐巾擦拭一下唇角,而后对这边点头:“我同样没有硬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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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那个,赤司君!”

身后传来少女的呼喊,赤金异瞳的少年循声看去,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时,分明主动搭话的少女却浑身一颤,活像自己是被突然出声吓到的人一般,往后连连退了两步,最后躲到等人高的大花瓶后面,拨开繁茂的绿叶,在枝叶中露出一张警惕严肃的小脸:“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把小征藏到哪里去了?!”

——直觉倒是很敏锐。

赤司征十郎好似不能理解她的话一般,他歪了歪头,语气平静无波而理所应当:“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了。”

“你!”冬花一下急了,她急匆匆地从大花瓶后面出来,往前走了两步,换到离他更近的小屏风后,探出头来盯着他,义正言辞地强调,“我说的是原来的小征!我喜欢的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