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冬花其实早没了胃口,昨天的小性子耍不出来,她垂着眼皮,闷闷地点头。
吃完饭之后,冬花的情绪还是不高,赤司征十郎并没有问男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又说了什么。他只是握着冬花的手,和缓地跟她絮絮说话。
说完学校里的事之后,他很自然地将话题扯开,又聊起文学乐理和将棋,都是很闲散的交谈,甚至没有固定的逻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而酿出温暖。
冬花的注意力果然一直被他牵着……或者是本人刻意自愿的结果,但效果很不错——她很快就迷迷瞪瞪地合上了眼睛。
赤司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少女的睡颜在昏暗的光下尤其恬淡,等到她的呼吸逐渐变深,他轻轻开口:“冬花。”
好一会,冬花才从睡意中挣扎出一丝理智,拉着尾音从嗓子里哼出来:“……唔——”
“搬到我那里,”赤司俯下|身子,对少女的耳朵轻轻说,“好不好?”
等待时间比上次还要长,冬花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地动了动:“不。”
“为什么?”赤司面不改色。
“因为,”大概是潜意识里明白不一次性把问题回答完,他是不会消停的,冬花鼓着脸费力睁开了眼,睡意浓厚地回答,“还没有结婚啊,我怎么好住过去。”
这话说得好像「结婚」并不是个不确定事件,而是只要等着水到渠成就好。
赤司眼神一动,伸手抚摸她鬓边的碎发,如同呢喃一般轻轻说:“可是我不想你再受委屈了,我想现在就照顾你。”
轻如羽毛的话语钻进耳朵,却好比一道震颤灵魂的闷雷。睡意一消而散,冬花眼底朦胧的水雾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她身子登时僵住,心跳猛烈而迅速地鼓动起来,躁动得耳膜都轰隆作响。
赤司适时地抱下来,他像只护着幼崽的大猫,温柔纵容得不可思议,他慢慢把手臂垫在她背后抱紧了,让少女的下巴抵住自己的肩窝:“好不好?”
冬花怔愣地窝在他怀里。
他要照顾我,她想。
这句话虽然一直都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但这次终于撕开伪装,直截了当地面对,居然还是有种不同的酸胀情绪瞬间就填饱了心腔,冬花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他要照顾我,冬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