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和往常一样表情寡淡,双眸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小泉芽衣就是本能地觉察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打量冬花,企图能够把违和感揪出来。
“不走吗?”冬花对她明显的打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又一阵冷风吹来之后轻轻开口。
“啊!”小泉芽衣立刻回神,对她抱歉地笑,“走走走,抱歉我一时走神。”
这是高一的最后一个小学期,班级和座位都没有变动,她们两人走进原来的教室时,已经到的学生寥寥无几,就算有,也大多在趴在桌面上养精神。
“赤司同学,早上好。”小泉芽衣卸下书包,对班里唯一一个处于清醒状态的同学扬手打了招呼,余光不经意一瞥,却看到身旁的少女有些紧绷地抿了抿嘴唇,目光也不像往常。
……这个反应不对啊。被秀了一个学期的小泉芽衣茫然地放下手,无措地眨了眨眼——吵架了吗?
“小泉同学早上好。”赤司征十郎从书本中抬起头,对她温和有礼地笑了一下。
小泉芽衣登时打了个哆嗦,她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像是怀疑自己眼睛刚刚看到的景象,半晌才机械地吞了一口唾沫——所以问题出在赤司同学身上?
“赤司君早上好。”冬花把书包挂在侧钩,对他轻轻点了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敛着裙摆坐下来,态度居然真的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
赤司却没接这句问好,反而看着她单薄的校服皱眉:“冬花的脸色不太好,你身子弱,还是穿得厚实一些比较好吧?”
冬花动作一顿,脑内的神经瞬间就绷紧了,然而她草木皆兵地把那句话过了几遍,最后觉得这话由朋友来说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这才点头接下来:“多谢赤司君关心,下次一定会的。”
两句没滋没味的问好过去,重归安静,气氛又变得干巴巴了。
赤司看着她白皙冷然的侧脸,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心说:“还是不敢看我啊。”
冬花的确不敢看他,或者说不敢长久地注视他,分明是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然而承载她所有爱意和期冀的内里却已经不在了。她一直有意麻痹自己,催眠一样不去细想这件事,然而那个人之于她,就好比神明之于祂最虔诚的信徒,思绪的微小触手一旦触及,便会迅速溃不成军。
“唔?——”
赤司征十郎立刻循声扭头,却看到冬花正皱着眉头摆弄手里的耳机:“怎么了吗?”
“……”冬花抿了抿嘴唇,向他展示了一些被咬得破破烂烂的耳机线,“大概是四号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