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赤司君过于优秀,而且以后也要经常见面,所以被他误会之后会很难办吧?

冬花为自己的反常找到借口,刚要如释重负地出口长气,然而下一刻却又不知所措地抬手贴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正不安地搏动着,有个不知名的声音不停嘶喊:不是的,不止是这样,答案应该是什么更深的,更加不同寻常的东西才对……

那究竟是什么呢?她会那么紧张的答案。

“西园寺?”光线朦胧,赤司不由向她走近了半步,微微垂下了头颈。

冬花猛一抬眼就看到少年半藏在下颌阴影中的喉间起伏,当即不自觉后退了半步:“抱歉赤司君,我走神了。”

“那么,你叫我出来是?”赤司既然得到了她的解释,方才的紧绷感稍微松弛了一些。

“啊,”冬花从离身后几步远的长凳上拿下一个木盒,那盒子看起来很有分量,她刚抱起来的时候手臂甚至往下沉了沉,“赤司君之前救了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你呢,这就是谢礼,还请不要嫌弃。”

赤司见她抱得吃力,也忙赶了几步接过她手中的木盒,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却愣住了:“这套将棋?”

冬花别了别鬓发,垂着手站在一旁,她对赤司的爱好所知不多,篮球用品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挑,只有将棋对了她的路子,于是就像急着用最好的玩具与朋友重归于好的小学女生,如今有几分期待地歪头打量赤司的表情:“还满意吗?”

跟抱个盒子还要摇晃的冬花不同,赤司仅用一只手就托住了那只木盒,他沉着目光端详盒子中的棋子,填字朱砂沉淀出郁奢的绯,木质棋子背后的花纹也十分罕见,入手触感沉甸饱和,一看就不是等闲之物。

赤司研究棋子,冬花却是在愣愣地看着少年为托住木盒而发力的手臂上优越的肌肉线条:赤司君力气好大,男孩子力气都这么大吗?听说当时在冲绳也很顺利地把我抱回去,赤司君,真是令人安心呢。

“对不起,”赤司关上木盒,发出轻微的木料碰撞声,“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欸?”冬花骤然回神,“赤司君不喜欢?”

“我只是举手之劳,承担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赤司摇了摇头。

“可是赤司君,评判「值不值得」,不能看你出的力,而是要看我受到的帮助,我很感激你那时候能把我从幽闭恐惧里解救出来,如果不是你那么早来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因为缺氧脱水出问题。”冬花难得一口水说这么多话,说到最后,温软优雅的京都口音还不自觉冒出了一点头。

——收下吧,不只有西园寺冬花的谢意,还有松影侑纪的歉意,当做我做事莽撞的教训,以及对你无妄之灾的补偿。

赤司一言不发,只是又低头端详那木盒,良久才轻轻说:“那就多谢西园寺同学了。”

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两下,冬花注意到,先对那边摇了摇手,而后转过身来对赤司鞠了一躬:“看来是父母等不及要出发了,恕我接下来不作陪了,这么晚还麻烦你出来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还请路上小心吧,西园寺同学。”

赤司站在原地,看着少女跑远的背影,蕾丝裙摆随着她的跑动飘扬起来,辫子也好像某种森林小型啮齿动物,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过分。

待到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