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节课到此为止,大家休息一下吧。”国文老师收拾起书本,仰头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临时教室。

她彼一离开,刚才还安静的教室瞬间嘈杂起来,叹气和抱怨声比比皆是。

冬花托着下巴,侧头看向窗外擦出青黛的夜色,今天是洛山学习集训的第一天,学生们本来打了学校会“循序渐进”“慢慢适应”的念头,谁知校方上来就火力全开,从早晨六点钟集合到晚上八点半回寝室,中间时段居然全是在临时教室里度过的,学生们纷纷被打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冬花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平日的长假期也大多是这样度过,几个家教老师轮番上阵,刚放下小提琴就有拿起将棋,连写稿都要从碎片时间里硬挤。

马尾窝进脖颈后面的小浅窝,少女慢慢捋了一把,发尾甩荡间不小心打上了身边人的肩膀,冬花连忙转过身去道歉:“抱歉,赤司君,我不是有意的。”

为了方便,在东寺内的临时教室排位也和在洛山时相同,只有一点,东寺到底是寺庙,虽说每年都会承包洛山一年级学生的学习集训地点,但也没有版样的单人课桌,只有乌木黑的中长双人桌。

如此一来,原本做同桌的两人距离便又要缩小不少,冬花方才一转身,差点不小心碰到他搁置在桌面上的小臂,少女心下一抖,本能地往后一仰,又急急忙忙稳住身子,险些重蹈覆辙。

赤司短短时间又看她来了一出,有些无奈地勾起笑意:“没关系的。” 少女的长发的确是抽到了他的肩膀,但力道甚轻,比羽毛也重不到哪里去,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摸,那份痒意就已经消散了。

“西园寺同学,西园寺同学——”

身后有人小声而急促地呼喊她的名字,冬花不明所以地扭过头去,却又被出声者突然贴上来的脸吓了一惊。

来人正是之前远足时和冬花分在一组的小号姑娘,大名小泉芽衣,经过上次之后,小泉芽衣就发现,著名高岭之花居然意外地好接触,虽然脸总是很冷,但总会耐心有礼地回答每个人的问题。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冬花,还兴致勃勃地趴在她后面的桌子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问道:“西园寺同学,我八卦一句,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闻言,冬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小泉芽衣摆摆手:“我说大冒险输了你信吗。”

冬花一愣,居然当真眯起眼睛打量她的脸色:“是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也蛮心甘情愿的。”

小泉芽衣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就把自己随口脱出的说辞信以为真,一时间惊讶地笑出来,但她也没有多做纠正,反而令开一个话题,言语间只是对她第一个回答提出异议:“可是我有经常看到你打电话欸,来了一天半,光我看到的就应该有——七八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