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随口说:“对了——冬花,暑假的时候会回神奈川吗?”

祖父祖母的基宅还在神奈川,并且有人定期打扫,想了想祖父的念旧,冬花还是保守回答:“没听祖父说起过呢,不过应该会回去的。”

“那我就期待着了,”他突然话锋一转,“其实自打冬花去东京上国中到现在,我就一直在期待春暑寒假。”

“不会吧,等我?”冬花立刻转头看他,眼神震惊,“可是我记得精市你的朋友不少啊。”

“……”幸村精市对这种无力感已经非常熟悉,他摇了摇头,语气柔和而沉稳,“但是没有冬花啊。”

少女有几分茫然,但转念一想,她和幸村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做同桌兼邻居,感情自然深厚。思忖至此,冬花了然地点了点头:“刚开始我身边没有精市的时候也不适应,但是后来就好多了!”

她本意是想鼓励一下竹马,不能把交际圈子锁住,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为此,她甚至拿出了自己做例子。

然而幸村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他扬睫看向天际橘粉色的云,发愁地叹了口气,心想:“慢慢来吧。”

把立海大一行人送到车站,并跟幸村约定好暑假再见之后,冬花才慢慢往洛山走,准备坐四条大宫回去。

临近傍晚,风中掺杂了凉意,冬花甚至还在路边买了一支冰激凌,边走边吃这种事情如果被母亲看到的话,一定又会狠狠地骂她丢西园寺家的人,然而这条路上人迹罕少,即便是有路人也是素未谋面,根本不需要考虑。

然而她乐极生悲,一支冰激凌吃到蛋筒尾巴,她也恰好走到洛山门口,更巧地跟刚走出校门的赤司征十郎对上了视线。

冬花:“……”

她动作僵硬地把剩下的蛋筒咬进嘴里,又缓慢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紧接着,她看了赤司一眼,迅速歪过头用手帕盖住鼻子以下,用不输啮齿动物的速度咀嚼嘴里的食物。

几秒过后,她成功清空了口腔,收回手帕时顺便擦了擦嘴,把头转回来,微微抬一点下巴,冬花又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和优雅,仿佛方才那个叼着冰激凌晃悠的不是她:“赤司同学,下午好。”

赤司非常给西园寺大小姐面子:“西园寺同学,下午好。”

“训练刚刚结束吗?还真是辛苦。”大概是刚刚遇到久不见面的好友,她此时心情还处于飞扬状态,虽然方才被他撞见失礼一幕有些尴尬,但语气还是十分轻快。

赤司征十郎看了她一眼,明明放学前还是一脸冷漠,然而此时少女的眉梢眼角就都柔和起来,仿佛遇到什么喜事。但赤司不多管闲事,并没有兴趣知道她心情转变的原因,只是客套了一句:“不算辛苦。”

他腿长步子大,没几步就追上了西园寺冬花,甚至还有隐隐超过她的趋势,走到车站时,冬花果不其然地落了他两步。

两人并肩站在车站等车。

“赤司同学,平常也会坐四条大宫回家吗?”冬花双手规规矩矩地虚虚搭在小腹,抬起眼睛来问他。

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寒暄,或许是在活跃气氛,赤司没有纠结,从升上洛山起,他对西园寺冬花的既定印象已经改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