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说话没好气,还有俗气里的悲剧本质。”名濑道,“我知道你和男人做不好受,所以我喜欢和你做。”

“变态。”

“我从你的痛苦中看到我的痛苦,你成了我痛苦的出口,也就成了我情感的重大寄托。”

他虽插科打诨,却听得出名濑前所未有的真情实感,不过不买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我有些爱你。”

爱这个字在美月嘴里还有些清脆,由他说出来则显得尤为无聊。

而且他们这种关系,爱字一旦出口,就什么都不剩了。

富酬撂下背包,微笑道:“我想我还是等秋月死了再走吧,他不死我不甘心。”

在这栋署名名濑的宅邸里,名濑占据着房间偏狭的一角,脸隐在暗处,绿色瞳仁闪烁着光,嘴角略微上扬,却显得怅然若失。

门被敲响,名濑顺手开了门,露出仆佣茫然的脸。

秋月死了。

未来得及抢救,死于肺循环衰竭,联系距离名濑换药已有三四个小时,符合毒发症状。

名濑有半分钟没说话。

“美月呢?”

“小姐一直哭,没有闹。”

他背倚着门,苦闷地静默着。

富酬知道他不止为自己递上了杀人的刀感到难过,还悲叹于美月的变化。

“除了美月,还有人看到了你换药。”

闻言名濑直起身,眉头皱了皱:“你是说秋月自己……”

于秋月的状态来说,没有人能忍受那样活着。

不过美月有充足的动机和决定改变的热望,无论为一己之私,还是为给秋月解脱,亦或借解脱秋月之名让自己解脱。

富酬背起背包向外走,在名濑身旁短暂停留。名濑感到他学自己做过的那样,安慰的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与此同时从富酬身上飘来股淡淡的药水味。

富酬说看到了他换药不止美月。也许也不止秋月。

他摘下自己带有棕红条纹的黑围巾,这是美月送他的生日礼物,横过富酬脖子:“秋天夜凉。”

说着严密的绕了两圈掖好。

他突然释然了,追究谁杀死了秋月已没有意义,永无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