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越汐就住她隔壁,这边的动静她听得十分真切。本来她这会儿都准备沐浴休息了,都泡在水里了。听到隔壁的动静,只能又急急起来。这会儿出来一看,祝沁居然往正赶过来的老太太身后躲。祝湛这会儿却似发了狂一般,他又不是习武之人,手里没轻没重的。一个不小心,伤到老太太,那就糟大糕了。因此她想也没想,直接冲到祝湛面前,伸手拦住他。
“大哥,你冷静点。”她快速出手,瞬间将剑抢了过去。
祝湛因手里的剑突的不见而恍惚了下,竟忘记了去追祝沁,而怔怔的看着她。视线一会儿看向她的脸,一会儿看向她手里的剑。半晌,也不知哪根弦被突的拔动了一下,脑子又嗡的响了一下,“是你?”
“什么你我的。”荀越汐还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大嫂子好不容易安下心下,要是知道你现在又闹起来,她那边不知要想什么。她现在不宜多思,多思伤神。你且让她安安心心,把胎养好了再说。”一个祝沁,何至于让他捏上那样的恶名?
老太太之前被大孙子的形态和那剑吓了一跳,这会儿才平复下砰砰砰跳的心脏,也跟着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刀动剑的,伤着人可怎么办?”
祝湛突的上前一步,半晌才低下头来:“祖母,让您担心了。我只是听说婉如动了胎气,一时没忍住。”
知道到年的事的人都能理解他,也没办法怪他。老太太更是叹气,这段时间,她叹的气都赶得上当年女儿出事的时候了:“祖母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媳妇。别的,都不重要。”祝沁也不重要,她本就不重要了,尤其对祝家而言。
祝湛红了眼睛,眼泪在眼圈里聚积,到底没落下来。“是,孙儿明白了。”
“去吧,去陪着你媳妇。她要是知道你这么闹,不知怎么担心呢!”真伤了亲妹,他这官还要不要做了?要是真杀了,抵命都有可能。不值得!
祝湛突然调头往他的院子而去,至于祝沁,从头到尾都不曾再看一眼。
直到人走了,荀越汐才将长剑丢给一边的人:“回头把剑送回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祖母,我送您回去。”
“好。”老太太对已经赶过来的,或是正赶过来的人摆摆手:“没事,都散了吧。”又对大太太道:“今天这事一句都不许传出去。”
大太太连忙应下:“媳妇知道了。”
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没有人看祝沁一眼,更没有跟她说一个字。她就像是隐形一般,没有任何人关注她。她苍白着脸,立在那里。心底越发的苦涩,苦到了极致,终于化作热泪,滚滚而下。
她猛的蹲下,抱着膝盖,哭的不能自已。
可一如之前,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也没有任何人会怜惜她。自已作的死,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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