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你们宗主的内室,我是你们宗主的内人,我在这儿与他亲热,叫恪尽职守,理所应当,你们不经通报,直闯他人内室,才叫有辱家门,有伤风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才不是为我的男人好呢!你们只是觉得,我俩一起,坏了蓝家的名,连带着你们也丢人,对不对?”

金光瑶又狠又准地戳中了掩藏在关心下的私心,族老们均默然。

他们不是擅长虚伪狡辩的人,被戳中心事,只好默认。

片刻后,还是蓝卓率先发声,他义正辞严:“对!家族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宗主名誉毁于一旦,姑苏蓝氏其余子弟的德行名声也会受到怀疑!一宗之主,就要为家族名誉负责!”

金光瑶眼冒金星,摇摇欲坠,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他要护住蓝曦臣,护住他来之不易的幸福——甚至幸福都是次要的,蓝曦臣才是不容置疑的第一位。

靠着孤狠拼住一口气,金光瑶绝地反击:

“你们嫌弃我丢人!那当初蓝曦臣与我结拜的时候,怎么不一个个跳出来,寻死觅活地拦着?在你们眼里我是谁?我是金光善的儿子吗?”

“不,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娼妓之子!”

“他与我这个娼妓之子混在一起,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呀!那时候就有人说,泽芜君吃错了药发疯了!还有人说,姑苏蓝氏的牌匾被蓝曦臣毁了!蓝曦臣是姑苏蓝氏的不肖子孙;甚至还有人说,蓝曦臣穷得要挂牌登楼,卖身赚钱来重建云深不知处!我不信你们没有听过那些难听的话!”

金光瑶的记性忽然变得奇好,把当年那些龌龊至极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出来,三尊结义佳话的遮羞布被撕得粉碎,隐匿的不堪浮出水面,丑陋,清晰。

寒室中霎时一片静谧,落针可闻。

金光瑶对蓝曦臣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细声道:“二哥,你放心,说那些话的人都被我割了舌头,送到炼尸场去了,他们,都彻底闭嘴了。”

蓝曦臣眉睫微颤,说:“我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金簪子终于脱手,金光瑶揪住蓝曦臣的衣襟,仰视着他:“我不许他们污蔑你!他们不配!”

蓝曦臣的命保住了,蓝氏族老们却一时忘了上前,他们都被金光瑶震慑住了。

金光瑶转过脸,对围剿他们的人戟指而向,气势磅礴:“你们一个个,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他与我交往?还不是因为能给蓝家带来利益吗?金蓝一家亲,划分地盘,蓝家能多分到一杯羹,还有重建云深不知处,要金家支援,于是你们都不吱声,假装没有听到那些话,好一个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