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无羡虽然时常作弄他,却也给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带来了别样的生机。他是他唯一的朋友,不对,应该说是知己。他们更像是另一个彼此,能够准确的理解对方所想,能够有些超然的默契,一动一静的两种极致,放在一起便是圆满。
“味道怎么样?”
“尚可。”
“那就多来几个”说完了将一整袋都塞进了蓝忘机的手里,又转头去买胡饼,虽是下山追查阴铁下落,但魏无羡却丝毫没有亏待自己,该吃吃,该逛逛,好不惬意。
夜晚,低垂的天幕上散落着许多星子,明月皎洁圆满,算得上是诗情画意。
“这灯真漂亮,这仕女图画的真好。”江云洛对蓝曦臣的画技赞不绝口。
怎么会不漂亮,那是那日他画了一个下午画出来的画,放下了修炼,放下了俗务,就那样认认真真的画着要同她一起放的灯,想着她,就画成了她,女装的她在他心里就是那样的模样,灵动可人。
“好了,灯飞起来了,快许愿吧。”蓝曦臣指尖用力将灯向上一送,那漂亮的花灯便越飞越高。
江云洛闭着眼,微微仰着头,侧颜已然有了些青涩的美艳,他看着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有些自己也说不出的情绪。
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已然说不清,是师长对小辈的纵容教导,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爱护,也许还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男人对女人的怜爱。只是彼时她年纪尚小,他固执的不肯承认将情爱放在了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
江云洛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很是自在,白日去寒室听蓝曦臣传授阵法,学习杂学,有时练剑同名满天下的泽芜君切磋一二,得他指点,进步神速,晚上去冷泉泡上一泡,那病也就没有再发作过。
蓝家的饭虽算不上好吃,到泽芜君却时常给她开些小灶,毕竟是个小姑娘,龙胆小筑里的蜜饯果子一直没有断,看她身量小,每日还要让她饮上一盏温热的牛乳,虽比不上莲花坞里的珍馐,也让旁人眼馋不已。
也许是牛乳起了作用,又或者换了水土,江云洛的个子抽高了不少,即便身着男装也隐隐有了少女的婀娜。蓝曦臣在刻意的同她疏离,关心爱护一点都没有少,但却不再有什么肢体接触。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站在她身后伏案画图,任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不会在握着她的手去拨弄琴弦,让她感知弦杀术的灵力波动。只是她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他们之间有了男女之别,再不能那样肆无忌惮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