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战国桑的干咳实在刻意,我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同样受了伤的萨卡斯基,便撑着床边想要起来,但库赞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别闹。”我小声地叫他。

库赞却视若无睹,他伸手摸着我的眼下:“小小姐,陪我睡一会儿吧。”

我昨夜接到消息时已经很晚了,索拉不让我出门。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担惊受怕地没睡好,早上起来就挂了两个十分明显的黑眼圈,费了好大劲儿才遮住。

我疑惑地瞟一眼他:这都能看出来?

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战国桑在旁边和萨卡斯基有下没下的搭话,库赞的话一说完他就很大声地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萨卡斯基你不行啊。”

我猜萨卡斯基现在的表情一定更不好看了。

我有些扶不动库赞,只好叫了战国桑过来帮忙,一转头就撞进萨卡斯基黑黝黝的眼睛里。

不知怎么,我望着他冷淡又复杂的眼神,突然想起离开好久的蒂格丽缇表姐。

早几年我从雷利大叔的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故事,甚至贝克曼也有所涉及。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在另一场宴会里遇见自己宴会的客人,而这些客人却向你介绍第二轮宴会的主人。

在他们的口中,蒂格丽缇表姐坚强勇敢又优雅智慧,我和她就像贵族里的异类,但至少蒂格丽缇表姐的气质更像一些。

那些为数不多的蒂格丽缇表姐在海洋上的故事遥远又奇异,我只能偷偷记在日记本里偶尔翻看。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我自私又懦弱、虚伪又贪婪,我为罗西南迪和蒂格丽缇的死而哭,却没有想过为他们复仇。

光辉的玛丽乔亚蒙上了我的眼睛,我虚伪地表示对横恣同族的不屑,又耽于舒适奢华的生活。

玛丽乔亚的议事厅外挂着海军的旗帜,那是一片金色之中唯一的纯白,但也许是我眼睛出错了,有时候看竟觉得隐隐有黑色的斑点。

蒂格丽缇表姐和多弗表哥从前最喜欢站在唐吉诃德的高台上指着旗杆发笑。

等库赞叫我,我才发现我又出神了许久,本来被我盯着的萨卡斯基也已经撇开了头。

战国桑任劳任怨把萨卡斯基也扶躺了。

我把手抱在库赞身上,他留出左手来牵我。

可能是昨晚真的没睡好,我很快就感到了困意,眼皮愈感沉重。

“睡吧小小姐。”库赞的声音懒懒的,他又打了个哈欠,听起来真的催眠。

这家伙……

I love you 3000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见我的伤痕,你会知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1)

——————

库赞和萨卡斯基的伤最开始看起来很严重,但两个人恢复得都很快,没过几天就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