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开心就好哟。”马尔科的声音温温柔柔,但我总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在对我说话。

香克斯也附和:“要是他欺负你就来雷德弗斯吧西亚!”

“去雷德弗斯的话会被……的吧。”

“不过,谢谢。”谢谢你们给予我的关怀、信任、以及无数次的包容与帮助。

“我超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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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报纸上突然又刊登了白胡子二番队队长即将被处刑的消息。

收到报纸的那天早上我正用完餐心血来潮自己浇花。

“艾斯!”我觉得喉咙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硌着才叫我如此喘不过气来。

艾斯为什么会被海军抓住?

我想到那年夜晚里艾斯复杂的情绪,又想到后来在山林间他与我坦白的秘密。

眼下,这份发往全世界的报纸把行刑的预告函字体印得又大又清晰,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的内容让人更觉得头晕目眩。

海军让新闻社如此大招旗鼓,还准备好了全世界直播,不就是要如二十二年前罗杰死时那般再立起来政府的威严吗?

索拉在我叫出那个名字之前就把几个跟着我的花园女仆赶回了室内,此刻她过来站在我身边低头:“康斯坦西亚宫,这是想要平息二十二年前海贼王引发的航海之乱啊。”

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不可以。”我低低地说,也许是说给索拉,也许是说给自己。

“我不想让艾斯死。”

我意识到我手里的这份报纸总是传递了无数让我心碎的坏消息。

无论是香克斯的断臂,还是蒂格丽缇表姐的逝去,或者是现在艾斯被抓的消息。

为什么我在乎的人一定要受伤?为什么我的亲人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

手中纸张如同魔鬼的来信,每一个字句都是烈焰焚烧过的罪恶,油墨浓重的气味沾得人一身都是。它把地狱的苦痛带来,要将我拉下昏暗狭间。

“嘘——”索拉突然拿过我手里的报纸,这个举动实在是冒犯,但我竟已经习惯革命军的大胆,藏好情绪佯装平静地看她。

“康斯坦西亚宫,您不能参与这场战争。”

“您没有那个实力,一旦淌入这滩浑水就再难脱身,即使您和海军的关系摆在那里……您会成为牺牲品的,别犯傻。”

“可、”我急迫地想证明自己:“海蒂说过吧?我是要飞出去的鸟,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就能展翅吗?”

“她难道不是想让我参与吗?我觉得、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可以做什么的!”

索拉的头低着,其他人看来可能仍是以往那个谦卑的侍主姿势,但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抬起的、直视我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浮现出怜悯。

“西亚小姐,你不能。”

我攥紧了手,指甲掐在掌心带来的疼痛如此清晰,而我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