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剑挥下去,同时身体往旁边躲开。嗯,很好,和我猜想的一样。接下来要速战速决,我按照这个办法继续补刀。

就在我觉得即将成功的时候,听见糜森在身后喊我。我下意识转头,原来那群人已经打破了藤蔓,正一拥而上。张糜森靠着爱丽丝两边对峙着。

但令我最寒颤的,是人群里的林鹿和马嘉祺。

我立马反应回来,继续加大力度打破这个结界,一定要快些……

在我再一次挥剑并躲开的时候,一道黑烟从结界里向我袭来。这黑烟,我再熟悉不过了,惩罚诅咒在我身上烙下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情急之下我真不知该躲我的剑还是黑烟好。我顺势蹲下,还没等我缓过来,在我蹲下的高度,又一团黑烟袭来,我立马翻滚到旁边。

我自己的镜像当然好办,但我现在面对的是别人的镜像。我回头一看,张糜森那边快支撑不住了。但我这边却被马嘉祺阻挠着没有一点进度,如果这是让他们涌上来前面的一切努力就肯定功亏一篑了,还有宁夏的伤也是不该受的。我脑海中快速地作出抉择,算了,我咬咬牙,总归要牺牲一下的。

正当我挥起两边头发的时候,正中央又袭来一团,还是晚了一步。我下意识用手挡住,但仍旧控制着头发往前砍。一阵痛楚瞬间漫向我的双手,黑烟渗进我的手臂,几乎痛到麻木,但还没完,不得不承认马嘉祺也不是省油的灯,脖子上的诅咒印记也开始疼痛起来。

我只能在我身体瘫软之前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刺向那道结界,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躲了。

探病

我是被腰上的伤口痛醒的。好久没躺在医院了,已经一年了,不得不感叹我还是挺能抗的,之前受的伤都一直硬撑着,但我知道这次实在是太严重了。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偌大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迫切地想知道现在的情势是怎样的,我的最后一击有没有完全打破结界我都不清楚。我看了看腰上围着的纱布,脖子上也是,弄得我低头都很困难。我挣扎着坐起来按护士铃,伤口的拉扯痛得我流眼泪。

医生护士来了之后又给我做了各种检查。

我问其中一个护士:“张糜森和宁夏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护士姐姐告诉我事情已经平息了,校内反动势力都消灭了。我不禁松了口气。她说张糜森还有一些学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出院了,现在医院戒备很森严,一律不让探病。而伤得最重的就是我和宁夏了,我现在检查着也没什么大碍,而宁夏那边,医生还在商讨有没有利用爱丽丝让他的眼睛复明的办法。

果然被打伤了眼球了,我的心头突然堵得慌。宁夏已经够可怜的了,上天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如果眼睛无法复明,那他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过……

我问护士宁夏在哪个病房,他现在一个人呆着肯定不好受。护士告诉我在楼下的楼下,但是我现在的伤连在床上挪动都很困难,更别提下地走动了。

我只好乖乖地又躺了几天。

当我终于可以下地走动时,一刻也不能再等了。护士姐姐还在劝我多躺两天,但我做不到。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了,也没有宁夏眼睛动手术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希望很渺茫。他现在不能一个人待着。

我扶着墙挪步到楼梯口,又撑着扶手下了两层楼。平时一分钟不到就能走完的路程,我足足走了十分钟。

我敲了敲宁夏的房门,缓缓推开。

他躺在床上,没有睡,右眼包着厚厚的纱布,左眼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宁夏。”我叫了叫他。他转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很严重吧。”虽是关心的话语,但语气却反常地平静,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毫无生气。换做谁都不会振作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