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稍显前后矛盾,不清楚的人听了也许会以为他是真的在为黑胡子祈祷,但艾斯好歹也是白胡子麾下第二小队队长,人情世故他早就深谙,金木研这一番话真正的意思他一听便懂。
只是,这些话好像跟他这个外表看起来温柔内敛的“弟妹”有所不符,倒好似个霸道好斗的海贼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这个笨蛋弟弟,是该有人看着了。艾斯将思绪从金木研身上抽离,正好瞧见了方才讲话时还面带冷意的金木研,此刻疾行间不忘用余光频频关注路飞的画面,顿觉原本空荡荡的胃部被不明事物撑到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没有问清楚,但现在三人还在逃亡路上,留给他们交谈的时间不多,他们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蜈蚣的身影早在进入洞口后便消失不见,三人顺着他钻出的地道又过了一个急转后,前面就现出了出口。
出口照射过来的光线亮得惊人,其中隐约带着红光,金木研身体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出口就在眼前,于是没想太多,顺着出口一跃而出。
然后便是漫天的火光。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谁也别想从这里逃走。”广场外围,身披大将披风的高大男人从熔浆中升腾而起,紧随而来的的熔浆化左手贯穿了蜈蚣的头部。
猩红的血液来不及喷出就被岩浆蒸腾消失,只剩下头部一个狰狞焦灼的伤口。
“萨卡斯基大将!这下可以放心了!”
“大将要执行正义了。”
……
场上的海军惊喜的议论声金木研只听得隐隐约约,蜈蚣被赤犬重伤时,钻心的痛感从脑海轰地一下遍布全身,他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双腿软得几乎跪伏下去。
但赤犬没有给他出喘息的机会,熔岩化的双手犹如流星坠地般袭来。
在金木研的眼中,这一拳落下的时间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赤犬的攻击就要落下时,源自喰种本能的疯狂求生欲告诉他,自己可以躲过这一下的,但是躲过去之后呢?他眼角余光瞥过了身后惊怒万分嘶喊着什么的路飞。
于是在那一秒,金木研硬生生抗拒了来自身体最根本的求生本能,站在原地心甘情愿地接住了这一下。
“金木!金木——”路飞声音几乎泣血,全身颤抖着接住倒下的金木研,看着血液一小股一小股从对方心口流出,怎么努力用手去捂住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嘶哑着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喊对方的名字,最后居然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往金木研嘴边送去。
但金木研依旧紧闭着双眼,明明最爱的食物就在嘴边却毫无反应。
路飞眼眶发烫,有什么东西从眼里溢了出来,岩浆落下后的余烬飘飘扬扬落下,烫伤了他的脸颊,他却恍若未觉,一种沉重的痛苦夹杂着不甘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搅得他全身又冷又热,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被痛苦折磨得快要死了,可理智却从未有过地叫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