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囚犯们,就跟曾经的Shaw一样,脑海里掌握着可以改变世界,改变人类命运的知识。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像一朵美丽又危险的玫瑰,如此引人注目,而又如此的脆弱,必须多加保护。而若是他们被“处理”以后,则将留下自己无限的惋惜,因为痛失天才的惋惜。
总统多想……把那些固执地,不愿向他,向新世界,新国妥协的“囚犯”们像他对Shaw做过的一样,挖出大脑,抛弃肉身。以“先知”的身份存活。但这项技术尚不成熟,除了精神图景强悍地向导外,大部分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这项技术完成而死亡。
一旦抛弃那沉重的肉身,他们的意识便随之沉沦入深渊中,而无法如破茧的蝴蝶般飞出沉重如潜水钟的肉体。(*1《潜水钟与蝴蝶》)
但……哨兵向导可就不一样了。总统眼神微微一暗,发散性思维扯回至“圆形监狱”上。面前的桌子与巨大的蓝盈盈的电脑正播放着来自“圆形监狱”的各个房间监控视频。有的“囚犯”已完全放弃挣扎,呆呆木木的坐在床上发呆或看书。而有的则像疯子般狂捶透明色的墙壁,试图与他人沟通。
但他们的声音无法传递给隔壁的“邻居”,而自己的房间内一个室友也没有。“囚犯们”惟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圆形监狱”内仅住着一位活人看守。
一位身材魁梧,百分百忠心的活人看守者。其他来来往往,负责照料起“圆形监狱”起居的,全是冰冷冷,不带任何感情,靠程序做事的机器人们。
而“圆形监狱”内,并非全面透明。还有几个特殊房间,用作不同的,机密的作用。其中一间不完全透明,但依旧活在“监督”下的,是最顶层的一个特殊房间1024,里头关押着另一位,身份神秘,安全系数高达S+的“囚犯”。
除了总统外,就连迪妮莎也不知晓的是。那里“住”着的是总统曾经的挚友,他们曾经一样,为“幸福全人类”这一念头而努力,但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除了父亲外,就是……‘他’了吧。”总统坐于房间中心的椅子上,手持高脚杯,红酒摇晃。四周荧幕上投下的光一闪一闪,映照出他淡然又诡异万分的神色,“连通‘圆形监狱’最高层,1024号房监控。”
长形器皿里,Shaw的粉色大脑上下浮动,仿佛呼吸般,微微鼓起又收缩,一连串气泡从绿色的营养液中浮起。接着,长形器皿旁的主电脑自动亮屏,“先知”的女性面孔浮现,用机械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链接进行中,接入成功……”
四周的电子光幕立马闪烁,接着化作一面“荧幕”,亮起圆形监狱最高层1024房内的实时监控录像。
一位瘦骨嶙峋的男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狭窄的床上下棋。他的样貌实质上与总统无异!只是因为过度瘦削,因而第一眼看去如骷髅般可怕。
总统将高脚杯移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香醇的酒液。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着器皿中的“Shaw”与光幕监控后的男人说话。
“我打败了你们,我打败了所有人。我已扫荡完这个世界上会给我带来一切阻碍的存在。现在,我将向你们证明,父亲理想中的新世界,是可行的存在,而人类也将在我的领导下不再害怕衰老,不再害怕罪恶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