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可亵玩的东西,就越是让人生出隐秘的非分之想。
宋徽安极通音律,他跳了会,又喊乐师递上小鼓,围着舞姬亲自奏乐。舞姬受宠若惊,更是翩若惊鸿,于衣裙翻飞间献上香吻。
宋徽安其实比高挑丰腴的少女还矮上些许,揽住少女精瘦的腰肢,气势却撑得住。宋徽明远远看着这幕,只觉所有的光都集中在半醉的少年身上,将那染红些湿红的脸镀上一层金辉。
太子亲自下场,众人亦幸甚至哉,称赞者有之,拉着舞姬共舞者亦有之。十二殿下从母妃怀里出来,拽着一名舞姬的红裙不放,舞姬哭笑不得,只能下场披上件外袍,跪坐在一旁,陪十二殿下掷骰子。
宋徽安带着香脂水粉气回到席间,莲生忙送上醒酒汤。他喝了汤,脸上的红晕逐渐消下,眉眼间犹带几分平日里见不着的放纵。
他懒懒道:“赏几件金饰给那姑娘。”
莲生应是。
适逢此时,胡舞停了。众舞姬归列,朝席上行礼,将大殿中央留给下面的杂技艺人。
“哥哥,哥哥,”十五殿下拉拉他的袖子,“齐儿困了,齐儿想回母后那睡觉。”
宋徽安看了他一眼,故作嗔怒:“好哇,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哥哥那睡么?你放我鸽子?”
“可是齐儿想母后了,”十五蹭蹭他的脸,“哥,让十五回凤仪宫嘛,十五明天再来找哥哥玩。”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关系亲昵,也只有十五殿下在面对太子,才有这种天然的胆量撒娇了。
“行,我让宫娥送你回去,”宋徽安揉了揉他的头,柔声道,“去吧,晚上不准偷吃杏仁糕,再吃牙都要坏了。”
十五点点头,由宫娥牵走。
十五一走,宋徽安也晃晃悠悠头重脚轻地站起来,由莲生扶着出了殿。此时殿中表演已接近尾声,众人即将移步御花园新建的梅苑赏烟花。
趁众人一并离殿的功夫,宋徽明也走了。
九殿下追上来:“哥,你回去了么?”
“嗯,你还玩?”
“嗯,我约了小十他们,等会一起去放烟花棒。”
“天这么冷,别把自己冻着,火让太监和宫娥点,你站远些,小心伤着眼睛。”
“不会啦,”九殿下蹦蹦跳跳地走远,“你也不许再喝酒了!酒喝多了伤身的!”
宋徽明摆摆手,将他送走。殿外严冬的风将他吹清醒了些,他对跟在身后的宫娥侍卫道:“不用跟着我,都去看着九殿下。”
说罢独自离去。
“嗖嗖”几声响,几尾绚烂的金色光芒攀升至夜空中央,绽开数曾金红的火花。紧接着,数不胜数的烟火如团花相继绽放,苍茫的夜幕被点亮,白光乍闪,地上光影交替不绝。
宋徽明一想那两个顶俊俏的优伶正在等他,便身心舒爽。途经御花园老园的腊梅林,清冽的冷香登却让他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