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你可有什么特别菜肴想吃?我吩咐膳房马上做,” 润玉轻轻将那套韦服放在床上。
“小鱼仙官莫增加厨师们的工作了,他们今日做了什么,我们便吃什么就好,觅儿也不挑食,” 葡萄握着润玉搭在衣服上的手,温柔地说道。
我们,我们!这一词如此普通,但落到了他心里却让他欣喜若狂,她从前与他分得清清楚楚,她是她,我是我。她今日终于承认他们同心一体了。润玉眼里露出无限欢欣。
“水榕,去把今日膳房做的菜品全部取来!”
“好咧!” 水榕似一匹欢快的马驹儿般跑走了。
水榕将那满满八个双层的食盒交给陛下,关上门之后,自己便在门外站着了。听着殿内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语,自己竟也嘴角带笑。他真心为陛下感到高兴。
“小鱼仙官,你得多吃点,你往时每日才吃一顿,每次才吃那么两三件菜品,怪不得愈发消瘦了,” 葡萄边说边往润玉的碗里夹菜。
润玉愣住了,疑惑地问:“觅儿怎知我每日只吃一顿?”
葡萄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怎能不知呢,小鱼仙官还以为是你母神显灵督促你吃饭。”
“只是呀……你与你母神每日午膳时说的那些话都让我听了去,小鱼仙官你可莫要生气呀,” 葡萄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没留意到润玉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边继续夹菜边继续说:“晚上看书也不多点几根蜡烛。去落星池看书也不知道多披件衣袍。不过那模仿我的南极仙翁之女,让你厉声责问,这倒是让我挺满意的。”
润玉眼眶红了,眨眼间就落泪了。
“看书又看得极入神,人家可是为你开了三次昙花你才看得见呢。第一次啊,我灵力不够,把花开在了桥墩下,你没起身所以没瞧见。第二次好不容易就开在你旁边呢,你又睡着了,等你醒了的时候,昙花都谢了……” 葡萄想起了那时委屈的心情,语气哽噎起来。她抬眼望润玉,见润玉竟比她先哭了。
“哎呀,小鱼仙官怎么了这是,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不说了,你莫哭了好吗?” 说着便伸手去替他擦泪。
“你说,你继续说,我想听你说,” 润玉忍着泪,握着葡萄为他擦泪的手。
“第三次的时候,我开了一池子昙花……” 葡萄哽咽得更深了,她想起了润玉在那一池花中又狼狈又落魄的样子,心不禁疼了起来。
“可是你这条傻龙,竟因为那一池子花又跑去藏经阁找梦陀经了,还搞得自己整只手都是伤……” 葡萄想起这五百年间的种种,泪水断了弦般往下掉。
“为了让你第二日上朝不被那些仙官发现你手上的伤,我可是快被那业火余热熬得真身都化了……” 葡萄轻轻捶了润玉的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