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夜本座在落星池夜读之时巧遇了一位仙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和她偶遇一事倒是让本座有了些看法。其一,众位仙家的公子千金若是出门请记得随身带一识路的神兽或仙侍,免得忘了回家的路。其二,落星池乃本座从小玩耍学习之地,如今是本座私地,不得擅闯。其三,这世间花品万万千,仙子宫娥可取任何一种作为衣裳的纹样,唯独昙花不可。传令到天宫的绣房中,让她们熟知这新规矩。南极仙翁,玉鼎真人已经进言完毕了,你是否有其他什么要说的?”
南极仙翁噤若寒蝉,只是直摇头,战战兢兢地退回到众仙官之中。
“无事退朝。”
对画忆母暗垂泪,愧对兵魂万冢坟
就这样跟着他有些枯燥的作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竟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样平淡的生活。而她的灵力也在每日的修行中稳定地增长着。修行确实没有捷径,锦觅回想起以前自己总是为了诓灵力做出来的许多荒唐事,不禁也想敲自己脑壳几下。那样灵力虽然来得快,但是却正因为来得快,不知珍惜。用那灵力做了不少无聊浪费之事,也从没想过应该将灵力用在正途上。花神,水神的职责,她一样都没做到。她又想起爹爹曾经说过让她修行并不是为了给他长面子,而是为了让她磨练心性,成为那烈风中也能活下来的花,让她明辨是非,俯仰天地间行走任逍遥,无愧于大道良知。可是那时的她太年轻好玩,直至今日她才慢慢开始爹爹的良苦用心。
今日润玉午后并没有看书阅卷宗,而是沐浴焚香更衣,而后在一长轴中认真地写下了长长的一段祭文。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当晚,润玉也难得破例没有去落星池,而是早早地歇息了。这忽然的变化让锦觅有些不安和迷惑。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润玉穿戴整齐,他今日的衣着与往常去上朝的不同。是更为素净的,无任何图案花纹在上面,还仿佛是麻布。他将昨日隽写了祭文的卷轴端在手中,朝着簌离的肖像弯腰作揖:“母神,孩儿今日中午无法回到璇玑宫为您备膳,我会吩咐水榕代劳。” 说完便往外走。
锦觅飞身过去,稳稳落在了他的衣领后。
润玉仍是朝着月轮殿的方向走去,只是今日众仙官并没有等在殿内,而是同样身着素衣神情严肃地等在殿外。
“陛下,” 众仙官跪在地上。
“众仙官请起,” 润玉向前一抬手,“白泽,今日是否有任何仙官未到?” 润玉问站在他身旁的起居注史官。
“回陛下,所有仙官皆已到齐,” 那起居注史官回答道。
“那众仙官随本座启程,” 润玉剑指身后的一片地,手腕一转,地上升腾起一片银白色的云,将那一众仙官托起。润玉站在最前方,那巨大的云朵慢慢升像空中,往南飞去。
锦觅从润玉的衣领上探出头,瞄着站在他身后的众人。大家都神色肃穆,低垂着头。
大概半个时辰后,众人缓缓降落在一片周围苍白无边的地方。锦觅有些好奇地跳到了润玉的发髻上往前一探。面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坟墓,墓碑上写着战死的兵将们的名字。锦觅仔细瞧了瞧,这些逝去的士兵皆是同一日死去的。那墓碑上的日期看起来有些熟悉……这,这好像就是天魔大战那一天……
润玉率先踏出了一步,他朝那名叫白泽的史官点了点头。史官心领神会,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