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又喝得这么醉的,明天可不是周末。
他最痛恨带着宿醉上班。
可他的唇舌、他的胃和大脑仍渴求着一点冰冷的液体和足以令他更加麻木无知的酒精。
那些最坏的最好是不要到来。
因为他仍然迷恋Sam,仍会在Sam专注的凝视之中感觉自己化作无物,或是微粒,或是微不足道的星尘;他被Sam吸引,灵魂将成为Sam的囊中之物;他愿意满足Sam的一切渴求,愿意满足Sam的任何愿望,他愿意为Sam做任何事;他是牺牲,是供奉,是城墙,是利刃,而他只想更靠近Sam一些,近到他们再也分不出彼此。
一个哥哥是不该如此迷恋弟弟的。经过那些纠结的梦境,那些隐秘不可说的欲望,那些躲在暗处的偷吻与厮磨,曾经顽固抗拒的Dean终于妥协,他终于承认自己病态、不正常,他只想Sam仍像十年前那样迷恋他、渴望他,他希望Sam能享用他的皮囊,占有他的灵魂——他感觉自己像一株只管攀附宿主的藤蔓,甚至从不敢想再也没有Sam的生活。
可他每天都在想着那样的生活。
离开了Sam会怎么样。
在这种时刻里,Dean又想到了Sam,想到那个在Sam家中洗澡的女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想那些事,他不该想起她的,可她的影子却和某个夜晚的暴雨一样顽固,在他脑中盘旋不去,她美丽的金发和甜美的笑让他自惭形秽,她站在Sam身边,像天生就该站在那里。
也许她应该挽住Sam的胳膊,在他扭头看她的时候笑着仰头吻他。
那才是正确的。
Dean握着酒瓶躺倒在沙发上。
他并不想让一切变得正确。
尽管刚刚过去的这桩连环纵火谋杀案与检察官的话令Dean接连几天一直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之中,可每每与Sam见面时,他总会刻意隐藏起那些。每一次在Sam事务所楼下等他时,Dean心中总会又期待又害怕,他说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神经越绷越紧,情绪也越来越压抑。
可他仍旧和往常一样,从不拒绝Sam的任何要求。曾有过一次,Sam竟胆大地将他拉到停车场柱子后面漆黑的阴影里接吻。他紧张一瞬扣紧了弟弟的手腕,仿佛只要他敢做出更加过火的事,他就会立刻把他制服在地。可他也没有。Sam甚至吻到了他的脖子,手掌按住他的腿间揉弄,他不知这个Sam是怎么了,喘着气小声地问,年轻人默不作声,只是吻,手上的动作更加过分了,他提心吊胆,却依旧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