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只是Sam提出回房去睡的时机有些突兀,Dean担心他在深夜里可能还是会梦到Edward。
“最近都不敢想他,也就很少梦见他了。”仿佛看穿了哥哥的心思,Sam急忙出声安抚,“我没事的,Dean。”男孩正在经历变声期,说话的声音变得怪怪的,他难受地皱起眉头,不满地摸了摸嗓子。
Dean坐在椅子上没动,双眼深深看进Sam眼里,好似正在揣测他的话是真是假。而Sam的眼神真诚直白,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Dean的嘴唇动了动,还想问问Sean的事,可转念想想,又硬生生把涌上喉头的话给咽了进去。
“我就在这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Sam点点头,告诉Dean他现在要出门慢跑。
“而我得复习功课,我知道……你这算是在讽刺我?”Dean佯装生气地瞪起眼睛,猛地起身,冷不丁把弟弟按到床上,伸手就往他的腋下招呼。怕痒的Sam被挠得在床上一边大笑一边大呼住手,反手勾着Dean的脖子把他也拉到床上。他一面缩身躲避兄长的手一面寻找机会反击,手指捏住Dean敏感的腰侧和大腿。Dean忍不住也笑起来,脚下一滑仆倒在床,翻过身想避开Sam的手,终于找到机会的Sam趁势翻身压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挠着他的腰间。
笑得浑身无力的Dean试图扳回一城,他聪明的弟弟却好似找到什么诀窍似的,每当他抬手还击或是打算撑起身体逃跑时,Sam总能用他那双应该去弹钢琴的手挠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地瘫倒在床,除了傻笑就只能讨饶。
“老天……我、我输了……Sammy……求你了……”简单的求饶因为笑声和喘息说得断断续续,笑得满脸通红的Dean在Sam身下气喘吁吁,抬起手也只能抹掉溢出眼角的泪水,“求你了……我认输、我认输……求你……”
一直专注挠痒的Sam在听到Dean的求饶声之后这才肯抬头看一眼他哥。他伏低了身体打算学着电影里那些坏人的样子再说些恶行恶相的话,谁知抬眼就看见兄长从额头红到了耳根和脖子,薄薄的汗水覆盖在他脸上,眼角还因为有眼泪溢出的缘故而红得更加明显。他仰着下巴,喉结和胸膛都在不停起伏,嘴唇还在因为笑意而微微颤抖。一股电流蓦地从尾椎窜入大脑,Sam心口一荡,笑声就这么哽在喉中,一阵热意由脸颊开始,瞬间便烧透了颈后。
少年急忙缩回手从Dean身上爬了起来。终于从地狱中解脱的Dean懒散地躺倒在床,长长吁了一口气,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着,看得Sam背心里又是一热。但他没有立刻下床,反倒跪坐在Dean身边,像是等待着他也能扭头过来看一眼自己——直到耳根依旧通红的Dean真的投来一瞥。
青年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而是细微的、隐秘的、又带着几分好似故意的欲盖弥彰。Sam的眼神让他毫无自觉地吸了一口气,吞咽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凝滞,只剩还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又一次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Dean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他不懂自己为什么瑟缩了一下,也不懂为什么还要这么佯装镇定地与Sam对视。
Sam很古怪。他的眼神,和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像他心里藏着上万字的长篇大论,而他只是那么藏着,故意露出一角,却不肯告诉他。
他自己也很古怪。看不透Sam,却在为某种为止的感觉惴惴不安。
“我去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