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没这么想过,但我认为这样说也不错。”安灼拉自然地说道。这句话让格朗泰尔的喉咙发酸。但我再也不是七年前那样了,对吧?“我那时很愤怒。但这段时间,我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我听你谈起阿兹玛,我听你聊起爱潘妮。我看到你因为在庭上苛刻地对待珂赛特而去买醉。我瞧见你和那个叫伽弗洛什的孩子相处的样子……我想你没有改变的那么离谱。或者说,有一些新的东西被加入了我对你的判断……”

格朗泰尔看着他。安灼拉不该这么说的,他想。他不该如此赞许他、给他希望。如果他以为安灼拉爱上了他,这该怎么办?

“别说了,安灼拉。”他说,希望可以把安灼拉吓得住嘴,“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自以为你在对我送秋波,我会得意忘形。你知道光是看着你的脸我的牛仔裤就会变紧么?你现在住在我的房子里,你应该小心点儿。你不想知道我每天早上看到你没梳头发就坐在餐桌后面的时候想对你做些什么的。”

安灼拉没有松开握着他肩膀的手。那副眼神让格朗泰尔感到自己的灵魂都瑟缩了一下。他甚至感到安灼拉的脸上有笑意存在。

“何不试试?”他的金发神祇说。

亲吻随即就发生了。

他不确定是自己朝安灼拉凑了过去、还是安灼拉朝他靠了过来。他们离得太近了,什么都可能发生。安灼拉饱满漂亮的下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这太奇怪了,格朗泰尔想,有的人看起来冷若冰霜、嘴唇却烫得像火。这种平静只持续了两三秒,他感到安灼拉试探性地张开了嘴巴,于是他也打开了唇齿——只是一瞬间,一切的节奏都变了。夜色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安灼拉抓着他肩膀的手向上抚上他的脖子、急切地托住了他的下巴,拇指用让人发疼的力道按在他的颌骨上、抚摸着。格朗泰尔抬起手,只犹豫了两秒便将手指插进了安灼拉的金发之中,攥住它们、把安灼拉的脑袋更加用力地拉向自己。他们喘息着,唇舌相接、牙齿磕碰在一起。他在亲吻安灼拉——只是明白这个事实就足够让格朗泰尔头晕目眩。汽车飞驰的声音偶尔从他们身旁的街道上划过,而格朗泰尔努力着不要因为对方吮吸自己舌头的力度尖叫出来。

“进屋去。”他喘着气说。

他们没费心分开嘴巴,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前。格朗泰尔已失去找到门把手的能力,于是安灼拉把他抵在门板上,边亲他边用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门。他们摔进门去、摔在墙上,只是亲吻就让人如此晕头转向,这是头一遭。安灼拉的手从他的下巴上滑了下去,按在他的后腰上、把他拉向自己。格朗泰尔感到那双手在可以继续向下放在他的臀部上之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