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时隔了两三天没见,而且自己应该也是一直处于摄像头的观察下,但直到实际再次见到黑白熊,他苗木才猛地有了一种他们原来还未从噩梦中逃离的不好感觉。

绝望与恐怖从未离开。

“哎呀,这不是赖床了的苗木君吗?”黑白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爽朗到令人不适,“昨晚的夜游是否愉快呢?晚睡晚起可不是健康的学生生活哦,要注意作息哦。”它捂住唇发出“噗噗噗”的笑声,“不过这只是友好的关心啦,并不是小鬼哦,实际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就是还想在无人的夜晚偷偷摸摸找什么锋利的东西,也可以喊我出来给你指条明路的哦。”

“诶?苗木同学你晚上出去了吗?”朝日奈诧异。

“真是苦恼呢,毕竟只是口头约定,看来还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效力呢……”塞蕾丝慢慢搅动着身前的咖啡,看似忧郁地叹了口气。

“喂,你晚上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十神皱眉。

“大家不要被黑白熊的误导给挑拨离间了啊!”苗木有些抓狂,“我根本没打算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没错,我可以帮苗木君作证!”舞园也站了出来,表情严肃地说,“当时我一直和苗木君在一起,我可以证明。”

“半夜?你们两个人?”山田的眼神瞬间诡异起来。

“啊啊,不要想歪啊!是偶然碰见了而已!”苗木尴尬。

“呐,黑白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塞蕾丝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挑眉问道,“你说的自相残杀规则,允许共犯的存在吗?”

“哦?这可真是个好问题。”黑白熊扫了全员一眼,“很遗憾,就算是一场杀人事件存在共犯,但只有真正下手杀人的那个人才能毕业呢,共犯者虽然参与了杀人,但就立场来说他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明白了。”塞蕾丝笑了笑,“那我就姑且认为舞园同学的作证是有效的吧。”

解除了被怀疑危机的苗木抽了抽嘴角。

“诶——就这样就相信了吗?”黑白熊一副极不满意的模样,“你们这群被放养的一代总是这样,遇到问题总是会坐以待毙,还总是用拖延症之类的理由麻痹自己,妄想着事情总是有变好的一天,然后一厢情愿地去相信,去畅想……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展开!”它猛地一挥手,“根本不会有人喜欢这种早就被料中的童话故事一样的标准结局!无聊!无趣!没有任何信息!大家都不会满意的!”

“大家?”雾切敏锐地眯起眼,她追问,“你说的‘大家’指的是谁?”

“我反思了很久啊,环境、人物、还有时间场合……各种名推理要素都已经齐聚了,为什么自相残杀还没有出现呢?”黑白熊对雾切的质问充耳不闻,自顾激昂地发表着它的演说,“终于,我得到了答案!”

它身体前倾,那一半可爱一半狰狞的熊脸近得几乎要贴到他们眼前。

“还差一个要素,那就是——动机。”

寒气倏然而起,从脚心一窜而上,无端的冷意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