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怒意,这是记忆中迪诺引导云雀的方法,现在看来这点或许同样适用于我。

似乎没想到我还保留着这样的招式用来反击,女人的表情有一瞬出现了惊讶的缝隙。但她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挥剑劈下了好几只,左手也并未闲着,随着“叮”、“叮”、“叮”清脆的三声,由依的三只□□被她牢牢地钉进了墙壁里。

但当她好不容易清除完眼前的障碍时,真正的攻击目标早已不在她眼前了。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单簧管已经从上到下狠狠地劈中了她的天灵盖:“喝啊——!”

“……!”女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似地向前倾倒下去,扑在榻榻米上,没了动静。

数秒的静默。

很快,房间内再次嘈杂起来。

“极、极限地赢了……!”

“切,居然赢了……”

“大姐头——!!”

看出胜负已分,朝利组的舍弟们也迫不及待地解除了雷之屏障(刚才它被用来隔开我们和“观众席”),向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方向冲来。

“……放心吧,没有打碎,最多只是个脑震荡而已。”

我落回地上,抚了抚停落在我手背上的由依的毛。然而它天性难改地开始重复“脑震荡!脑震荡!”让我忍不住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才忍住给它一拳的冲动,将它收回了匣子里。

刚才,我正是依靠增殖后的由依的飞翔能力——它们以大地火焰的引力紧紧附着在我的脚底,在我脚下形成了一双“飞鞋”,我才能在瞬间绕到朝利雫背后,给她最后一击。

——没错,在昨天那场切磋中进步的,可不止是狱寺而已。

还没等我为自己的险胜松一口气,冷不丁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上了我的脖子。

“你这家伙,竟然敢把大姐头……!!”

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我的是其中一名舍弟,大约是不能接受战斗的结果,他怒目圆睁、整张脸涨得通红,大有要一刀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的趋势。

但在他那么做之前,却有人伸出一只手臂,果断且不容拒绝地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混账!忘记大姐头平时教我们的了吗?!朝利组的家训是什么!”

“仁、礼、信、忠义、克己!”数十个人齐声回答道。

发话的那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后半,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长疤。他收回手,将倒在地上的朝利雫横抱起来——这个动作让我发现他右手的小拇指短得有些异常,定睛细看,竟是少了一节。

“这场胜负是大姐头输了,我们不会为难你。”他说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从那里就能出去了。”

我撕开T恤的下摆草草包裹住了手臂的伤口,便向着他指示的出口走去。或许是理解了对方并没有欺骗我们的意图,剩下的人也跟了上来。

“M.M小姐……”库洛姆微蹙眉头,有些担心地伸出手来试图扶住我,却被我不识相地一把拍开:“少多管闲事!别以为你比我年长就能随便看低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