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刚伸出手,花白的毛球就掉了下去,从绿色的兜帽里滚到了边缘,死死地拽着斗篷晃了晃身子,终于尾巴一甩,一路爬了上去,然后顺着褶皱滚到了罗宾汉的颊边,最后淘气地舔了他一口。
无貌之王:……
目睹全程的红色弓兵不动声色地扬起了眉梢,铅灰色的眼瞳里流泻出赤/裸/裸的嘲笑。
然后他也笑不出来了。
他捏着毛球的后脖子把用他磨牙的小家伙拎了起来。
“你是狗吗?”
“喵!”两只睡醒的毛球开始精神奕奕地撒欢。
两个弓兵:……
“陆大叔家的小家伙也太粘人了吧!”下垂眼青年丧里丧气地嘟囔着,却仍旧从口袋里摸出了小鱼干,朝肩膀上的喵递过去。
明教圣兽终于安静了下来,弓兵们也暗暗松了口气,把娇气的团子们塞了回去。
正义的伙伴卫宫先生表示绝不会再嘲笑游侠那仿佛猫薄荷一样的体质了。
“所以这个看上去是对军宝具的结界要怎么破?”
仿佛莫比乌斯环一般没有尽头,荒凉而寂静。最开始还有战车山呼海啸般涌来,现在连战车都没有了,而在士兵消亡后,他们便化为了沙子般的颗粒,重归土壤。
红A沉着脸:“不知道。持有者是想困住我们,而非杀死我们。”他的无限剑制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施放,侦查力竟然也找不到破绽。
原本是荒漠的地方逐渐生出了零零星星的草叶,在他们脚下,开始出现了连绵的草地,这在荒漠构成的结界里是不正常的。
罗宾汉谨慎地利用魔力种了一排树出来,枝丫连接纵横,很快搭成了一座不断向前延伸的桥,二人踏着树桥而行。
桥的尽头是一片丰茂的草地,草地中央悠然立着一个人。
那是个约莫而立之年的男人,气质卓然,身形高瘦如修竹,只不过他的手臂看上去有些怪异,似乎比之正常人要稍短一截。
他手中既没有持刀枪剑戟,也没有执羽扇等风雅之物,只有一块奇怪的符石。
罗宾汉在进入草场后,只觉周围环境瞬间变化,往后看来时的风沙早已消失。
他堪堪停在了树梢上,挑眉道:“我说这……”
男人举起了手中的符石。罗宾汉眼瞳一缩,主动闭口,身形骤退。
在那个男人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千军万马,甲胄上杀气暗浮,齐齐举弓搭箭,弦声铮然,箭上风雷涌动,如有日月星河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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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还未过去,长安城喧嚣愈盛,四处是不明真相叫嚷着“抓刺客”的禁军和天策军,和一小撮知道真相却抓不到人的铁卫。
隐蔽的别院很快被莫德雷德的大嗓门惊起波澜:“master,你在吗——”
“哗啦”一声,小楼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了,金毛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将手里拎着的两人轻轻放下,大马金刀地往席子上一坐,“可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