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毕竟在疼痛的侵蚀下,外界的感知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就像是把充血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的翻弄着, 他只是在恍惚中感到自己已经在这剧痛中沉沉浮浮了好久。
耳边似乎是充满了嗡鸣与骨肉交错的摩擦声。
那令人牙酸的噪音刺的他耳膜都要涨破了。
杏寿郎的思维迟钝的运转着,然后他才缓慢的发现, 那把他折磨的精神恍惚的杂音,都只是源于外界的人声。
“.....鬼之血.....——”
“...冲突...反应......排斥...”
“必须压制住!......不...爆体......”
那是...蝴蝶的声音。
思维已经变得极为迟钝的青年微微的动了动头,然后, 在下一瞬间,他便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事物覆盖到了自己的眼帘上。
那突兀的凉意让杏寿郎终于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让自己的手指抬起, 想要抓住那个冰凉的东西。
然而在现实中,那样的动作却只是一个相当微小的抽搐。
鬼王的血在他的身体中流动着, 无时无刻的想要控制并把他改造成无惨的同类。
.....怎么办。
他该如何做才能压制住鬼之始祖的同化。
“.....杏寿郎....”
在耳鸣的过程中,唯有一个声音, 穿过了炼狱杏寿郎早已麻木的耳膜, 清晰的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那声音低哑的宛如在粗糙的树皮上摩擦过一般,带着某种阴冷而狠绝的意味。
顿时, 他的脑海中一静,连同那些混乱的杂响也都仿佛被抹去了。
久违的宁静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意识中。
——.....猗窝座。
毫无疑问,此时唯一能够越过鬼舞辻无惨的影响而与自己产生‘共鸣’的,也只有他了。
奇迹般的, 心脏处那穿凿一样的痛感减轻了许多。
炼狱杏寿郎感觉到自己体内存在的另一种力量开始反噬无惨的细胞。
......
...
就在蝴蝶忍急得快要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一直躺在地面上呼吸近无的金发青年突然动了一下。
“....炼狱先生?”紫发的虫柱在看了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猗窝座一眼后,才试探性的朝着炼狱杏寿郎开口。
刚才的那一瞬间,让她觉得青年似乎还有着自己的意识。
粉发恶鬼的手掌按压在金发猎鬼人的眼帘上,没有丝毫要移走的意思。
他没有注意到身前蝴蝶忍正在逐渐靠近的身影,或者说,他现在除了自己的血缘者外,不会把注意力分给任何人。
冰冷的掌心下是一片火烧般的灼烫,猗窝座能够感觉到对方那因痛苦而不停颤动着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