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听话。但自从他回来,就愈来愈不听我指令了。想必是因为他结交的一个孩子,那孩子狡黠诡诈,分外聪颖,连我也常常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他语声愈加低迷,几乎被草木窸窣声掩盖。然而仅仅这几句话,已足以令小鱼儿心如明镜。无怪他觉得这人熟悉,这黑衣人必是江别鹤!
他又仔细聆听了半晌,只可惜江别鹤语声低沉,喃喃自语,再也传不出一个语字。直到江别鹤又飞也似地离开后,他才慢慢走出来。
小鱼儿行至那墓碑前,蹲下身仔细瞧了瞧。他这才发觉这墓碑与其他的不同:其他的墓碑皆是青灰石头,而这墓碑竟通体玉白,晶莹剔透,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是仍旧光滑如初,石质极为优良。那光洁碑面上,镌刻寥寥数字:爱妻杜月央之墓。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小鱼儿皱起了眉头,细细思索着。江玉郎似乎说过她母亲正是个杜姓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么这就是他娘亲的墓碑了罢?
只是这杜月央也正是江别鹤的妻子,江别鹤为何不白日来光明正大地祭拜她,却是在这晚间来?这墓地也颇为荒僻,距江别鹤的住处并不近,这若真是他的“爱妻”,为何偏偏要葬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
墓地风凉,似如鬼魂幽泣。想起江玉郎所言的父母矛盾与娘亲早逝,小鱼儿不由喃喃道:“莫非江别鹤这伪君子对他妻子做了什么昧着良心的事么……”
只可惜,这些秘密他一时之间无法探查。
小鱼儿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墓碑行了个礼。身形一动,也消失不见。
江玉郎回去后,得知白凌霄尚存一息,已被救活才长吁一口气。果然小鱼儿还是颇知分寸,只要白凌霄不死,那一切就好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