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中了那该死的“情蛊”剧毒前,他是恨他的。恨他的绝顶聪明、恨他的无比幸运、恨他将一切别人难以得来的事情在掌中把玩得轻描淡写。
但在那之后,他们不一样了。他忌惮“情蛊”的生命连接,不能贸然下杀手。
既然不能做仇敌,那么,他已尝试着接纳。自己是否已经将他当做朋友?江玉郎不敢去想,也不知如何去想。
罢了罢了……就算要杀他,现在也不是时候。他一向最是谨慎,在没有搞清情蛊毒性究竟会不会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殉身前,绝不可以让他出事。
江玉郎咬一咬牙,朗声道:“各位若是一意孤行,那么晚辈只好冒犯!”
清亮眸底被逐渐扩散的冰冷杀意缓缓充盈,无声无息,浑身平和圆滑的气势仿佛都飞速暴涨,令人不寒而栗。
小鱼儿从未想过这一条奸猾狡黠的狐狸有一日竟会向着自己。他心头一暖,叹道:“那情蛊又可能并非是真的……我死了,你或许也不会死,何必呢?”
江玉郎眸光流动,瞬也不瞬地凝注众人,口中冷冷答道:“我不愿冒险。”
小鱼儿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长长叹息一声,道:“江玉郎啊江玉郎……总算不枉我当你知己一场。”
知己?
哼,荒唐。江玉郎在心底暗暗啐道,但心扉的某处不知为什么被一股温润和暖如阳光的情感占据。风吹来蝴蝶,扑簌簌抚爱着荆棘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