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谢达枫愿意不愿意,架起来就走。
谢达枫被迫自愿上了贼船,站在破旧的明心观前风中凌乱:“我这是掺和进佛道之争了吗?”
从壮丽堂皇的庄严佛寺到屋檐破败的老旧道观,这落差有点大啊!
贯清寺香火旺盛却不如这里热闹,听动静里面还有不少年轻人,谢达枫下意识戴上口罩拉好帽子。
他想多了,从后门进压根遇不到外人,只有骆子洲闲闲地在后院吃点心喝茶看文献。
谢达枫尴尬地摘掉帽子和口罩:“你们道观是看脸招人的哈?”
骆子洲放下平板抬头:“确认了?”
“应该没错。”辛烛在他身侧坐下,就着他的杯子喝茶,“我竟然从佛寺里过了一遭,我可太了不起了。”
人是带回来了,龙珠怎么取出来还不知道。
谢达枫也不敢催,什么通告什么演唱会,命最重要。
云裴玄过来添茶,看到谢达枫几乎泪眼汪汪,谢达枫受宠若惊:“原来你是我的真爱粉。”
“不是,”云裴玄无情否认,“我是觉得终于有人跟我一样倒霉了,我心甚慰。”
辛烛靠在骆子洲腿上补刀:“你有病他折寿,旗鼓相当,半斤八两。”
云裴玄早就接受自己的命运了,谢达枫却还在暴击阶段,并不觉得宽慰。
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他只觉得腿软心塞。
夜幕降临,客人散去,万籁俱寂。
谢达枫白天受到过多打击,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看着看着他眼前就模糊了,他被雪藏多年重新复出,“雨神”之名给了他很多便捷,让更多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曾经为之沾沾自喜。
现在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身后传来开门声,谢达枫眨眨眼吞下眼泪回头,神情莫名的云裴玄只穿着睡衣都没穿鞋就出来了。
“云道长也睡不着吗?”谢达枫笑着打招呼。
云裴玄没回应,双目无神梦游一样走向他。谢达枫察觉到危险,缓缓后退,试图绕过他靠近厢房向其他人求救。
月光下的百年银杏树在风中摇摆,叶片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深夜莫名渗人。
云裴玄像是没有察觉谢达枫的打算,轻易让他绕到自己背后。谢达枫飞快跑向赵毅的房间,疯狂拍门。
“救命啊,云道长发病了!”
云裴玄什么病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他发病了。
本该警觉的赵毅三人却都跟睡死了一样毫无动静,谢达枫求助无门,又出不去明心观,只能绕着院子跑,很快就气喘吁吁。
脚下的土越来越软像是随时要陷下去,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干燥刮得嗓子生疼,身上像背负了一座山越压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