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便从担忧到欣喜若狂,他没想到润玉原来为了他,也能抛弃一切,亦如当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润玉让旭凤坐在镜前,自己从桌上取木梳,将旭凤凌乱的发丝,一缕缕梳好,白色指尖在墨色中穿行,如梦如幻。

而旭凤却只能从镜中看到润玉温柔的眉眼,那般沉静而甜蜜。

“当真不怪我”

润玉拿起自己所做的银扣,塞旭凤手里,旭凤摸索着手中银扣,那生疏甚至还带着磋磨痕迹的模样,却是他最为欣喜若狂,欢欣雀跃的礼物。

为你束发定心,天长地久,山高水长,心中皆有你。

“旭凤,其实扪心自问过,我们三纲五常,天地阴阳大道,我们逆天而行当真可为吗?我们不但同为男子,更为兄弟,莫说旁人知晓都难以接受,便是我们自己心中当真不曾有过纠结,若是为我,若是我们关系如此,回去在朝,百官百姓必然视我为奸佞之人,哪怕我什么都不曾有所为,而我何敢作为,也会被当成媚上欺下,混乱法度纲常之徒,这份仇视最后会像潮水一眼淹没你我,我可以无所谓自己如何,可是我的家人呢,你呢?为了你,我又怎么忍心让本就任性嚣张的凤凰,龟缩起来,你本该是万人敬仰的盛世明君,我愿为你帐下贤臣,家国天下,我们,我们所学知,若不能为天下安宁一展风采,岂不是辜负了自己”

旭凤猛然转头,急急看向润玉。

“不是!”

旭凤心中忐忑不安,润玉却笑着把他转回去,将脑后发丝上梳,余下额前乱发外,皆绑起来,最后从旭凤手中拿起银扣,刚刚好扣上那发丝。

“可是我又一想,若是我当真为此与你分崩离析,我自问我忘不掉,放不下,舍不得,必然心心念念,便是我指点江山又如何,夜间独感极寒,若当真婚嫁,我必心愧发妻,不敢染指,她必然心疑起怨,而若让我看着你大婚封妃,我想我会疯的,我不敢相信那是什么样的画面,我想到你若与他人芙蓉帐暖,我便恨不能自缢去了”

话语未完,旭凤便一把抱紧润玉,安抚又肯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