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为了港口黑手党的低效率而生气,只是陷入了对自我的厌恶之中。

刚刚产生了要保护乱步的心思,转眼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了, 这对常年从事保镖工作的福泽谕吉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如果说这都是森鸥外为了除掉乱步的安排,要怪罪于这些黑手党也于事无补,他就只能责备自己不够谨慎了——果然不能放着乱步不管, 稍微移开注意, 人就立刻出事了!

碰到这种状况,福泽谕吉怎么说也不能离开了。

他拨开人群往里走, 黑手党们不知是畏惧武者的气势, 还是说对目前现状感到不知所措,竟没有一人敢拦下他, 如同退潮般退开。

“咳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烟雾啊, 是想把人呛死吗?就算是入学仪式的惊喜也做得太过头了,为什么不换成能喷出彩带的礼炮啊?”独属于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从未散的粉色烟雾中传来。

……小孩子?

福泽谕吉皱起眉。

他挥了挥手, 透体而出的气劲震散了烟雾。

这下,福泽谕吉终于能看清烟雾之下的情况了,但又完全没有搞懂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像是舞台上的魔术一般,原本应该是乱步站在那里,在烟雾散去之后却只有一名还没成人腿高的男孩。

黑发的孩子穿着学生制服,披着防风斗篷,一顶学生帽压在脑袋上, 看起来像是刚从学校的集会上溜出来似的。

他显然不太喜欢会影响自己观察环境的阻挡物,所以一直捂口鼻,有些不高兴地瞪着一双翠绿色的眸子看过来。确定烟雾散去后,他才撤下捂着口鼻的手,带着好奇的神情凭空挥了挥手,仿佛在疑惑刚才那阵驱散烟雾的风是从哪里吹来似的。

福泽谕吉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