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低低笑了两声,对她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她这个人永远冷静、漫不经心且毫不在乎,他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难以容忍,却不能撼动她冷淡神色半分。他最爱也最恨她这一点。

越昭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一个样子,是他几百年岁月里唯一的不变,她恪守契约待在他身边,看起来是一副好|色样子却从未存有不轨之心。

就像跃动的火光下是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但与她相处的日子无疑是这漫长岁月里最让他怀念的一段,这是两百多年前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不曾给予他的感受。

看着那双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透亮的眼睛,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个人永远不会畏惧他,她的脸上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因为他而露出害怕绝望的表情。

这样就很好了。

越昭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走了一遍艰难曲折的心路历程,但见他眉间郁色已消,便问道:“怎么了,好像突然很高兴?”

鬼捏了捏储备粮的后颈,把人拉过来吸了一口,他的脸压在温热肌肤上,声音有些闷:“没什么。”

他不想说越昭也就不问,她的态度把握得很好,总是挑不出错处。她捋了两把吸血鬼的头发,问他打算将这些人怎么办。后者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他叫来官兵处理后续,自己则带着储备粮回了地宫。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迟迟搜寻不到□□书生的踪迹,鬼的心情十分烦躁。他心情不佳,连带着越昭都得遭殃——每天上午的华阳阁吃茶活动被迫取消,晚上小美人吃宵夜的时候还咬得用力,好几次看到他阴狠的眼神越昭都以为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