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罗杰斯就知道,又来了。

他细微地呼出一口气,气流擦过肿胀破裂的伤口,带来阵阵清醒的疼痛。他舔了舔开裂的唇,慎重地,缓慢地后退,警戒地注视向他包抄而来的几人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手里的刀子,同时用余光扫过周边,寻找一切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骨碌。”

他踢到了什么东西,听声音像是玻璃罐。

史蒂夫·罗杰斯疑惑地下撇视线,看到他脚边躺着有一只精巧漂亮的玻璃罐,上面贴着的标签生怕别人看不到,用荧光笔写着大大的字:

“辣椒粉”。

史蒂夫·罗杰斯:……

他极细微地勾起唇,伸手捡起那罐辣椒粉。

一分钟后,巷子里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撕开了隔绝世界的黑纱。而史蒂夫·罗杰斯走到阳光下,将失而复得的包还给老妇人。老妇人忧心地轻触他的伤口,塞给他一卷纱布。他笑着接过,另一只手里攥着空掉的玻璃罐。

玻璃罐被他插上了几只开得正好的玫瑰,摆在了家中窗台边的桌子上。

他喜欢坐在窗边看书。从纽约市立图书馆借来的书带着一股木制漆的香气,在阳光和玫瑰的下面,瘦弱的青年专注地阅读。

直到阳光微弱到再也看不清字,他便盖着毛毯坐在窗前,手里捧着茶杯,靠着椅背,注视夜空中隐隐约约的月亮。

最近温度太低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又被泼了一身冷水,他把破旧的毛毯裹紧了一点,喝掉了杯子里的麦片,等待着相熟的医生结束出诊,帮他带点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