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然,这嫁妆我们是万万不敢用的。”

郑夫人心中早有此想法,只是怕由仪和季言蹊有想法,闻此忙忙答应了。谢灵毓干脆利落地给郑夫人和郑则行礼,口称:“干爹,干娘。”

郑夫人抹着眼泪儿答应了,那头郑则也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郑夫人从颈上取下一条链子,只见那上头垂着一块殷红如血的玉坠,青鸾鸟的图纹,入手温和莹润,可知价格不菲。

她递给谢灵毓,笑道:“这是我早年的东西,陪了我许多年了,我跟了你干爹,本以为此生就得带着下去了,如今有了你,这东西自然就得给你了。”

又笑着道:“干娘还有许多积攒的首饰梯己,等回头找出来,都是咱们阿毓的。你带到京里去,就是那些顶级的诰命贵妇人,都得眼红你。”

谢灵毓早知郑夫人出身不凡,闻言行了一礼,应了。又嬉皮笑脸地道:“干娘都给了阿毓,回头看着首饰盒空荡,干爹的荷包又该受罪了。”

“干爹乐意受这个罪!”郑则大手一拍桌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给谢灵毓,豪气冲天道:“拿着这块玉佩出去,南北道上各路人物都得给你三分颜面!或去振兴钱庄,也能提个一二万银子,是他家主家当年托我的报酬,你拿着,当零花钱。”

谢家虽知道这些人身份不凡,却没想到出手这样阔绰。谢周氏忙道:“这……这怎么使得的呢!”

郑则哈哈大笑:“不干什么,今儿老子有后了!高兴!就给阿毓拿着玩吧!等回头,我再去联系联系那群老朋友,咱们阿毓出嫁,嫁妆可不能简薄了。”

看着他好像吃了什么药似的,季言蹊轻叹一声,见郑夫人一面是无奈,一面是欢欣,心中轻叹一声,无奈的同时又仿佛吃错了药,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给了谢灵毓,道:“钱家家主出手阔绰,同样的玉佩,我、你干爹、沐先生一人一块,一样的额度,你回头拿着去取吧。”

沐轻云苦着脸道:“早知道当年散财的时候就不那么出手阔绰了。”

郑则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说的像你就能留住一样。”

这头讨论嫁妆讨论的热火朝天,第二天谢灵毓就在餐桌上拄着下巴道:“皇上说,我的嫁妆都由内宫、国库出。”

“这像什么话?咱们又不是掏不起。”郑夫人道:“你干爹和我昨儿信都发出去了,你沐先生都准备出去踩点儿了,你师傅师公那更是掏家底儿了,你的嫁妆必须咱们准备。”

又道:“一应家具就算了,历代皇后嫁妆中也有没有的,但旁的东西,若从皇家出,日后岂不令人议论纷纷?”

郑夫人轻叹一声,对谢灵毓苦口婆心道:“这世间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嫁妆,大家族女儿出嫁更是要把棺材板都备好。咱们如今仓促,却也要把世间珍奇都给你备上,如此,你入了京,虽然没个家室依仗,人家也敬你三分。”

谢灵毓听得无奈,又见由仪也十分赞成,便只能听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