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捂住她的嘴,有点恼了:“睡觉。”

熊孩子亲亲他的手掌心,乖巧地点点头——

屁呀,乖巧个毛线,都成山大王了,压着他的肩膀直接亲了上来,一点招呼都不打。

他下意识地偏头,却被人按住了脑袋,柔软的唇瓣两两相撞,磕得她嘴巴有点疼,她搂着他的脖子,问:“怎么样?”

张起灵感觉自己引狼入室了。

他的手摸上她的后脖子,司云汀连忙抓住,道:“不许按晕我!”

计划被识破,张起灵想,好,不按晕,敲晕总可以。这熊孩子太皮了,没点分寸。

司云汀往他身上挂:“不许弄晕我,怎么都不许。”

“别乱动。”他扣住她的肩膀,皱着眉头。

司云汀一愣,接着道:“你又没那个,我干嘛不能乱动,运动运动还暖和一点呢。”

张起灵的思绪在“那个”上停留了一会儿,想明白了,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把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下床重新拿了一床被子。

司云汀被裹成个蛹,看着他回来,道:“我不能动了……”

张起灵道:“暖和。”

司云汀道:“你是柳下惠吗?”

张起灵把她往床里面推了推,让出位置,躺下,侧头看她,说了一句经典名句:“你还小。”

司云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多小?一百岁,算小吗?我都是吴邪奶奶了,你都是吴邪爷爷了……”

张起灵听得头疼,头一次觉得这个人十分吵,但是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真让他憋屈。他觉得喝了酒的不是他,是她。

司云汀自己在被子里折腾,把自己折腾出来,倒是没做别的了,打了个哈欠,闹了半天,身心俱疲,她转身便睡过去。

张起灵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在一片黑暗中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谁与谁都不要有过多的联系,他还缺失着记忆,他还背负着责任,他没有未来,没有光明,他能做的,只有往前罢了。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

第二日司云汀起床后煮了一锅蜂蜜柠檬水,一群人丧尸一样揉着脑袋出来,到客厅里首先拿一杯水醒醒酒。

吴邪道:“每年新年都要喝醉……”

胖子道:“一年一次,一年一次。”

司云汀抬头看窗外,小满哥立在薄薄的一层雪上,毛上落了雪,灵灵端坐在他身边,一猫一狗,一动不动。

司云汀走过去把灵灵抱起来,看着天空,眼里平静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