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啊,这样的话也说了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心贴不到一起去,但总归握在一起的手还是能传递过去些许的温度。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死了会比较好。”

“是吗,说出这种话的你真是令人讨厌啊,中也。”

北国的雪原上的风从来不曾温柔过,连那雪的温度都似乎并平时还要低。他们互相温暖着彼此的体温,肌肤与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连呼吸都交缠着从不分离,可依旧是冻得脸色苍白,冻得眼睛发红。

中原中也和他说,没有溺死的话,会冻死吧,但太宰治觉得冻死太可怜了,如此一来却又意外的不想死了。

“你想活过吗?”

“想过啊。”

“和想死比起来哪一个次数多?”

“还是死多一些。”

冻得发紫的嘴唇贴在一起,他的笑声从嗓子里发出来都显得很是轻飘飘的,他一边亲吻着快要昏过去的中原中也,一边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里会等不到来年的花的,而对方缓缓的动了动眼皮问,来年会有什么花。

“那一次啊,不是说好了吗,去看花。”

“哪一次啊,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说完?”

“那次我带着你骑着苏珊,我说我把你的肠子打了个蝴蝶结出来,你气急败坏的问我是不是公报私仇,我说是的,我把你的肠子打了个有名的复式死结,并把春天的花变成了一股绳子缠绕在了你的肠子上,来年那植物拧成的股就会吸收着你的血肉发芽长大,等春天到了生长出来的植物的茎叶就会顺着你的喉咙和食管一路向上的攀爬,爬到了你的舌苔下面,从嘴里伸出来重新接触空气,然后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开出花。”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他伸手去推中原中也的肩膀,却只能听到细不可闻的哼声。于是太宰治解开了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用堪堪可以算是并不冰冷的肌肤去贴着对方的身体取暖,呼啸而过的风把他嘴里说出来的那点话都吹得支离破碎,他凑过去亲吻着面前人泛紫的嘴唇,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明明只想浅尝辄止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忍耐,于是翻身过去挡着从背后吹来的风,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