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再次感叹,当初救他救得不亏。

“来得及吗?”宋映白担心的问。

“现在才是早上,这还有一天时间呢。”黎臻道:“白天人来人往,你不用担心,恐怕要晚上才动手。”

宋映白微微颔首。

黎臻出了大门,临上马前,大声道:“总之,你今天抽空来趟锦衣卫衙门,跟房家墨交代一下事务吧。”说完,勒紧缰绳,跟随从们走了。

宋映白站在大门口,回头看着满院的白幡,若有所思。

宋映白下午抽空去了趟锦衣卫衙门,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吊唁祭拜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宋家原有的仆人,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冷风一刮,白幡涌动,颇有几分凄凉。

他径直走到灵堂内,摆手示意哭灵的丫鬟们都下去,他一个人关好门,跪在了蒲团上,为伯父守灵。

宋俞业身为户部侍郎,宋映白也算有官身,丧礼虽不说大操大办,穷奢极欲,但也要体体面面,棺材板选的都是最上等的,灵堂的布置也是,花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跪了一会,宋映白可能觉得人死了没必要跪了,除非想骗鬼,改成盘腿坐下,但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棺材板,甚至还取出靴靿里的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想来也是料定今晚上不会太平。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到了后半夜,四下死寂,宋映白眼皮有点沉,使劲掐了把手背,强撑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