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我唤太医作甚?”贾赦并不曾发怒,只是满脸的狐疑和茫然。

那拉淑娴又道:“我只是怀疑璟儿这种情况究竟是否正常。老爷您想呢,先前几个哥儿姐儿,除却二丫头略能吃了点儿,旁的都很正常罢?璟儿如今都八个多月了,不是刚出生那会儿了,按说一天里头起码该有半天是清醒的。结果呢?除却吃喝的时候,偶尔会睁眼瞅瞅,旁的时候他都在睡。我这不是生怕他有甚么不舒坦吗?”

闻言,贾赦顾不得细究,先低头瞅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璟哥儿,旋即立刻抬眼去瞧邹太医,急切的问道:“邹太医,我小儿子这是甚么问题?”

“这……”邹太医也很茫然,又细细的诊了一回脉,仍是道,“看脉象,并无异常。”

“那他为何总是嗜睡?”贾赦又追问道。

“许是这孩子天生就喜欢睡觉?再不然就是他原就没睡够!”许是知晓这样的回答铁定不会让贾赦满意的,邹太医想了想,又道,“倘若并不影响吃喝拉撒的话,即便嗜睡一点儿,问题也不大。不过,要是再出现甚么异样的情况,一定记得要支会我一声。”

“也就是说,你看不出来?”贾赦鄙夷的看着邹太医,只差没在脸上写着“庸医”二字了。

邹太医被气得够呛,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上呢?老夫把话撂在这里,我是不行,可旁的人一定没我行!其实这真没甚么大不了的,这世间有人贪财有人好色,也有人专好杯中物,你儿子也就是好睡了点儿,比起旁的要好很多了。”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少顷,贾赦勃然大怒:“你当我傻是不是?贪杯好色那是长大以后的事儿!贪财,但凡是个人就没有不贪财的,这是一码事儿吗?你根本就是糊弄我!”

“那你想如何是好?这光看脉象,你儿子的确康健得很。我让你把他闹醒我瞧瞧,你又百般不愿意。既如此,我还能如何?这么丁点儿的孩子,莫说如今我并不知晓该开甚么方子,就是知晓,那也不能直接给他灌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