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刀看都没看他,背对着他,冷声道,我本来就答应了你,你若真要对我做什么,也是我答应过你,你要做便做,何须问我。
哥舒衡低低笑了起来,他慢悠悠躺平,眼睛看着头顶上方温润萤石。
两人再不说话,过了片刻,哥舒衡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脚下传来一句带着些许华山冰雪凛冽味道的低语:“……认真说起来,你也算没骗过我,你的话,大抵还是能信的。”
哥舒衡听了这一句,竟然有一瞬间的语塞。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轻轻阖上了眼。
两人就这么在飘荡着药香的石室内,一个榻上,一个榻下,各怀心思,安静入眠。
谢枯荣提走北牧,脚下踏的是万花的机关木鸟,从空中直飞而过。
现下哥舒衡和临刀要从地上走过去,一个内伤严重完全不认路,一个约略认得一点,基本靠老虎,乐观估算,虽然一路都有落脚点,哥舒衡也带了干粮,大乖也会捕一些猎物,这趟路走下来,怎么也需要一个月。
哥舒衡走的时候,把这处洞穴搜刮了遍,一盒焚烧之后会让周围异常温暖的暖香也被他塞在了大乖背上。
临刀衣服不整,哥舒衡取了自己一件外套给他,又顺了谢枯荣一大块上好的漆黑狐裘,兜头兜脑罩在临刀身上,权当裘衣。
临刀在路上,毫不意外地发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