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着,从内心升起的疼痛就好像能将他撕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离他远去了一般。
“王姐。”他声音干涩地说,“我知道凯罗尔不会有那种行为,是你从中做了手脚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亲爱的弟弟?”爱西丝奇怪地看着他,“不过是个金色头发的女人, 侥幸掉进尼罗河里而不死,为何你会认为我会刻意针对她?难道她会威胁我的地位,还是破坏我的婚姻?针对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凯罗尔她原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没有把她当做间谍献给神已经很仁慈了。你把她关进奴隶村子里的时候, 是我把她放了出来, 并且还给了她净水总管的职位。由于你的钟爱,她的所有待遇都比她应得的更高,不仅发了两倍的工钱,而且还专门有一个奴隶服侍她生活起居, 这难道还不够吗?”
手掌在空中微微颤抖, 几次想要拍到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曼菲士几乎做好了被打一巴掌的准备, 但预想中的疼痛始终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却是王姐愤怒而失望的质问。
“奥帕特节上她想要刺杀我,就足以把她扔到河里让她死一万次,但是我没有,她继续回来当她的净水总管。接着她又干了什么?通敌叛国!难道是我拿刀逼着她和比泰多人联系,还是我在此之前就已经串通伊兹密王子,要杀掉你成为法老?!”
一连串逼问后,曼菲士已是张口结舌,愧疚、羞耻、恼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就像打翻了调色盘的颜料一样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绞成一个无法可解的结。
“不,王姐,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你对埃及的忠诚,对我的爱护,不管是天上的飞鸟还是水中的游鱼都亲眼见证,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
奇怪的是,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再看向那个铁匠铺里正辛勤搬运铁锭的金发少女,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
浑身上下都仿佛有种卸下了重担的轻飘飘感,感觉自己的人生就从此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