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依然是所长,临走还要坑一把咕哒。
第32章
黑发的女性无聊地扣着墙皮, 看着从屋顶上流下来,滋润着枯萎青苔的水滴。
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外面的天色总是半明半暗的黄昏, 既没有彻底入夜, 也没有在天边闪耀黎明。
而她所处的地方, 说实在有点丢脸, 正是一个监狱。监狱里不仅仅有她,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室友。
在当初从天而降把房顶砸了一个大洞之后, 原本这个房间的室友二话不说地就接纳了她,并且耐心异常地教会了她本地的通用语。虽然脖子上携带的礼装不是化为灰烬,就是不翼而飞,好歹也还有个人乐意庇护她。
最开始她可怜的室友还能和她说上两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什么自己是大沼泽的咒术师, 在世界上游历的时候被抓到了北方监狱云云。
不过室友现在貌似已经扑街,浑身上下干瘪得可怜, 几乎就只剩下一张皮裹着嶙峋的骨架,伏在地上,双目已经没有了神采。
这个难得的闺蜜在生病的最后阶段,说什么不希望伤害她, 于是就用自己名为“咒术之火”的武器自杀了。
只留下了浑身的装备, 以及一枚她很宝贝,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历的朴素戒指。
之后漫长的时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监狱里度过。
起初她还有心思照着太阳能腕表的时间在墙上刻痕迹,但到了后来,就连她也失去了计时的欲望。不管过了多少天, 外面的天色总是固定在即将黄昏的时刻, 仿佛整个监狱的时间都凝固了一样。
不是没有想过联系迦勒底,但是每每发出信号都是石沉大海, 毫无回音。
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无论再怎样拼命振翅,也找不到回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