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外套足以挡住他腰间用皮革袋固定着的东西。

他将它拿出来，摆在了桌面上，拉吉的面前。

“帮我仿造一把。”科扎特说。

拉吉的目光落在了被他搁在桌上的东西上，而后惊诧地睁大了双眼：“科扎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拉吉。”口吻笃静地打断他的话，科扎特直视着他的眼睛，酒红色的眼眸中没有分毫的犹疑或是担惊，“相信我。”

他说相信我。这句话拉吉记在了心里，连同这一刻他的表情一起。

而多年以后，当他再回忆起这个午后时，他还能记得自己的手心直冒冷汗。他不是不知道这有多冒险。可他看着科扎特的眼睛，过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等到一个星期过去，卡列琳才回到了艾德镇。

她在一个清晨从科扎特这儿取走了包袱，接着便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接近秋收的礼拜日，镇上的人们逐渐忙活起来，将那个枪响四起的夜晚暂时抛在了脑后。镇子里最大的农场中农工们忙着收割金色的麦穗，一颗颗饱和的穗子预示着他们的工钱有所着落，而农场主也在组织镇上的居民在礼拜日举行感恩庆典——每一年都是如此，这种在六英里外的天主教堂举办的感恩节亦算是艾德镇少数保留下来的传统之一。除了战争，再没有什么曾中止过这些虔诚的信徒向他们的救主致谢的仪式。

礼拜日这天，科扎特也跟着镇上的人们一同前往教堂。

他坐在布道大厅角落的长椅上，在听过农场主的发言后，又默不作声地听着牧师的布道。这一天，除了必要的感恩仪式外，还是镇上的孩子接受耶稣基督为救主、进行基督徒洗礼的重要日子。

大人们牵着他们的孩子，一个个上前。

科扎特看到了安东尼。他牵着小杰克的手，恭敬地来到了结束布道的牧师面前。

牧师弯下腰来，握住了看上去有些紧张的金发男孩儿杰克的手。

“好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科扎特听见牧师这样说道。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却因为四下里氛围太过肃穆，而无法得到减轻男孩儿的紧张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