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九月初正式开学,六点半操场集合,然后是升旗仪式和领导讲话,在一片瞌睡中过完这个开学典礼。大三的学生们可能还带了对新校区的新鲜度,走在路上只要见到个精神抖擞的大部分都是大三新搬校区的,至于已经在本部校区度过一个冗长假期的大四学生,其实放假还是上课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少区别。
绝大部分的大四学生从学期开始就去正式找工作了,除了冯跃他们班,他们的专业即使到了大四每天的课几乎都是满的。
所以方寻当初辞了工作也有考虑到下学期不能每天出去跑的缘故,即使钱再多,辅导员不批假也没用。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周末,冯跃回了趟家。
用方寻的话来说,从家里回来以后的冯跃简直可怜得像一条流浪狗。
冯跃瞪了对方一眼,方寻马上说:“是不是家里人虐待你了?受了委屈要说出来哦……”
冯跃耷拉着脑袋,嘴巴一扁,不说话,也不看方寻。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红色收款单,方寻接过去看——学费缴纳收据。
方寻上上下下地盯着冯跃,“你、你该不会是家里很穷交不起学费借高利贷了吧?!”
冯跃怒了:“你瞎说什么呢!”
方寻摸着下巴道:“那难道是……家庭暴力?”他把趴在桌上的冯跃拎起来,“快把衣服脱了,看看有没有受伤?”
冯跃满头黑线:“……我没事啊。”
方寻:“不可能,知道的人知道你是从家里回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失恋了呢……”
冯跃闷闷道:“我没那么容易失恋!”
他把头一甩就不去理方寻了,气鼓鼓地跑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以后腮帮子依然是鼓起来的,那天晚上冯跃光荣的低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