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照君其实是有些心疼太史侯的,他为人心不坏,为学海尽心竭力,或许曾有错失,但总体来说还算得上是正直,就是想当上教统而已,这也是实至名归,却被东方羿这么个小人算计了一生。
东方羿气得心中黑水翻涌,这孤鸿影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好相貌真的是占了好大的便宜,没看到有不少学子听到他可怜地一说,不少已经投去了疼惜的目光了吗?长得好了不起啊。
没错,长得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流照君在心中偷笑,他在疏楼龙宿的友情提醒下,已经知道在自己本性还未全部暴露前,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长处,占尽便宜。
欺凌,这个词一向是禁忌,任何学府都不会允许发生,尤其是最高学府,这简直实在打脸,谁都不能袒护。
“自然,学海绝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东方羿对此嗤之以鼻,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激进派和保守派的敌对算欺凌吗?那是开战交锋,不是欺凌,但这个是能拿出台面说的吗?
再说,这孤鸿影已经先把他高高抬起,他敢说不吗?那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一旦立身不正,他还能继续执教吗?更何况还有个太史侯……
东方羿心中其实是嫉妒的,即使这些年太史侯一直唱着黑脸,受绝大多数学子的畏惧,但那些皆是敬畏,是尊敬,所有人都能看出在混乱的潮流下,太史侯的重要性。而他,根基太浅,也不适合做这种事。不过没关系,他迟早有一天会用另一个方式取代太史侯的地位的。
“今日,吾去上书执令的课,回来后发现住处凌乱不堪,一片狼藉。”流照君假惺惺地沮丧了一下,一旁的靖沧浪一脸木然,他可是还记得当时流照君那兴奋的神情。
“执令想说 ,也许是吾自己没关好门,风太大,吹乱的?”流照君一步一步全部把借口堵死,他半点不像要姑息宁人,“但那绝不是风吹的痕迹,何况吾的被褥上还被泼了水,不会有哪阵调皮的风有这本事吧。”
不少学子还被流照君这天真的话语逗笑了,更加偏向这个可爱的小学弟。而那六个人气得咬牙,这种事情居然还会拿上台面说,他就不怕丢人吗?从前的苦主都是默默吞下,毕竟这不算什么大事。即使心中知道是哪些人,但有确切的证据吗?
“就算是有人故意的,也不一定是在这里的学子吧。”东方羿就差让他拿出证据,让他赶紧滚蛋,别在自己的课堂上找茬。没证据,谁知道是谁干的呢。
“不过很可惜,在下家中还是有些薄产,手中还是有那么几块留影石的。”脸上带有些微红,流照君笑了一下。